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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刻在石頭上的，每一筆都圓滑流暢，寫詩的人定是一氣呵成。

九咎伸手撫上那石刻，情不自禁念道：&ldo;田園荒蕪寒寺空，命定皈依此門中。春風一夜忽吹來，徒令……&rdo;

他念到這裡突然念不下去，呆呆地撫著那石頭不說話。小沙彌在一旁等得久了，忍不住提醒：&ldo;後面兩個字我認識，是菩提。&rdo;

九咎哽著喉嚨點點頭，輕聲道：&ldo;徒令菩提有枯榮。&rdo;

小沙彌疑惑地問：&ldo;這首詩什麼意思？&rdo;

九咎神色不定地盯著石刻，突然伸手在那上面狠狠一抹，表面一層石頭被活活碾成了粉，風一吹，哪還看得見什麼詩。他突然轉過頭，壞脾氣地吼那小沙彌：&ldo;不是什麼好詩！念你的經去！&rdo;

九咎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破寺廟的，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拎著佛珠在街上遊蕩，袖口還沾著一片佛光。九咎也不記得這東西是什麼時候沾到自己身上的，後來找了個錦囊，把它收起來。

鳳琷見九咎發呆，也沒表現出要離開的意向，就推了他一把：&ldo;還不走？！再不走我打你走了！&rdo;

九咎不知道在想什麼，離開時心神不寧的。肖何送他出門，關上門之後，面無表情回過頭看向鳳琷：&ldo;幹嘛答應他，你準備去哪裡找。&rdo;

他說完有些生氣：&ldo;快到月圓之夜了，你自身難保，還顧得上別人？&rdo;

鳳琷笑嘻嘻地撲過去抱住肖何的腰：&ldo;放心好了，人佛就算死了也不會投胎轉世，我大概猜得到那和尚在哪兒。&rdo;

肖何忍不住問：&ldo;在哪兒？&rdo;

鳳琷把錦囊套在指尖輕輕轉動：&ldo;血鴉的影響非同小可，天庭甚至為此特地調派出一批佛門弟子下凡，淨化血鴉的怨氣。近幾年來店裡要求祛魔的人卻只多不少，凡間說不定已經亂套了。按照天庭的辦事習慣，這節骨眼上他們不會放過任何有修為的高僧。能成人佛的人不但需要極高的意志力，更需要有對佛法無與倫比的悟性，他們怎麼可能放過這等高僧。我猜啊……別說無法只犯了一條殺戒，就算他酒色財氣都佔全，如來都不會把他怎麼樣。&rdo;

肖何第一次聽鳳琷將問題分析得如此透徹，驚訝地睜大眼睛：&ldo;你倒是說他在哪兒啊。&rdo;

&ldo;你是不是凡人啊，&l;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r;，地藏經聽過沒有？&rdo;

肖何被他臉上明顯的鄙視刺激到了，臉皮控制不住地抽了抽：&ldo;我又不信佛教，當然沒聽過。&rdo;

鳳琷撇撇嘴：&ldo;我都聽過……總之就是這樣，他活著時寧願做人佛也不去神界，死後很大的可能是去找地藏王菩薩了，都是說過差不多話的人，有共同語言。&rdo;

肖何瞭然地點頭，隨後又疑惑道：&ldo;但是你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熱衷？&rdo;

鳳琷又把肖何抱緊一點，臉埋在他身上蹭蹭：&ldo;我們現在不是要做生意嗎，得多認識些人。佛界的人一個個都清高得很，平日裡很難跟他們搭上關係，不如趁此機會……&rdo;

肖何驚訝地把他抱起來，在鳳琷額頭上用力親一下：&ldo;你竟然還學會做生意了？可喜可賀！&rdo;

&ldo;……&rdo;

以前他只是不想，不是不知道好不好！可惡，肖何心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