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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掩著的門後就藏著柳玥最不想見的東西,她用眼下麻痺自己,汲取一點點自欺欺人的快樂。
驟然之間帝京跟炸了鍋似的,沒來由的熱鬧起來。
「是鎮北侯要回京了。」英娘說。
鎮北侯?柳玥心思一轉,想起來是嘉陽長公主的乾兒子。
這位鎮北侯兩年沒回帝京,可能不知道自己名聲被傳成什麼樣了。
不過年紀輕輕就功勳赫赫的小侯爺,的確是配得上宮裡親自給他接風洗塵的。
祁文卿這幾天跟辦公事似的,黃昏時分過來吃口飯,吃完就走,席間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熬了兩天,柳玥就受不了了,讓小廚房別再燒蟲草蹄髈湯,再聞到味兒她都要吐了。
有些事兒就不能放明面上講,祁文卿確實是公事公辦,賴著皇后的主意,天天過來吃口飯。桌上有什麼他也不在意,左右交差了就行。
他對著柳玥,滿心滿眼都是算計,可到底是學士府裡嬌生慣養出來的大小姐,每天開開心心迎他,又開開心心送走他,連去哪都不問,天底下頭一份傻子。
這一日柳玥等得飯菜都要涼了,祁文卿遲遲不來。
她派去打聽的人遲遲不回來,也沒託旁人遞個口信。
「殿下是出去了?」
「沒呢,今天輪上殿下休沐的日子,也沒出去見客。」
柳玥披了件衣服,決定自個兒去找他。
祁文卿還沒封親王,也就是才從宮裡搬出來,府邸規格用的還是皇子儀制的,要等封了王才能擴建府邸。
柳玥帶著英娘轉了一圈,書房前後逛了兩次,都沒見到祁文卿人影。
就剩一個地方沒去了,柳玥咬咬牙,有點不太想去,她跟許娉婷不太對付。上次的事情之後兩人沒見面過,但柳玥心裡還是有點疙瘩。
猶豫半晌,柳玥還是提了裙擺往許娉婷的廂房那過去。
許娉婷住在府邸角落的院子裡,跟柳玥的住處隔了一座小石橋。
春季的夜晚,風颳著還是得讓人冷得瑟縮一下,柳玥快步走過去,見到窗紙透著暖黃色的光暈,心裡一沉。
越是靠近,屋裡傳出的鶯鶯燕燕的聲音越是明顯。
英娘擔憂地看著她,明明走了不少路,可柳玥的指尖溫度愈來愈涼,面上的血色也一分一分地褪盡。
「把門開啟。」
門口守著的小廝見到她,一臉為難。
面前站著個正頭大娘子,裡頭是風頭正盛的小娘子,得罪誰都沒好果子吃。
柳玥看他們磨磨蹭蹭打太極的模樣,頓時明白了七八分,徑直走上前,一腳踹開了門。
門口的動靜不小,裡麵人都愣了下,看向門口。
柳玥見到屋內景象,竟然比她想得還糟糕!
她本以為許娉婷再過分也能守著本分,沒想到這次竟然叫了兩個不三不四的丫頭在這陪祁文卿喝酒。
祁文卿本就是來看看許娉婷,結果被她纏上了,想著今日休沐沒什麼事情處理,索性應了她的要求留下。
他看到柳玥蒼白著臉站在那,像是一盆冷水潑下來,澆了個透心涼。
「你怎麼來這了?」
柳玥揚起一抹冷笑,「不來還不知道,興致這麼好。」
她緩緩踱進屋內,春寒料峭,屋子角落裡還燒著盆炭火。
桌上有個福袋分外醒目,正是柳玥從雲外寺給祁文卿求來的平安符。
蓮子白的袋子擱在桌上,刺得柳玥眼睛疼。
她拿起袋子,在祁文卿的注視下直接扔到了炭盆裡,任由火舌灼燒吞噬,化為焦黑。
自欺欺人早晚有清醒的一天,柳玥此刻只覺得大腦鈍痛,強撐著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