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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自少年時代起,癬疾就一直陪伴著曾國藩。幕友薛福成親見曾氏下圍棋時,一邊長考,一邊遍身撓抓,灑得整個棋盤都是皮屑。每當時勢緊張、公務繁冗,癬疾發作還特別厲害。眼下總攻南京的大戰即將展開,曾國藩之癢也就日甚一日,難以忍受,再不找個夜裡撓癢癢的人兒,革命工作就幹不下去了。痛可忍而癢不可忍,誰都知道。故此,彭玉麟聞言,反倒有點不好意思,只好對著老師尷尬一笑,了結了這段風波。
當然,誰非得說除了撓癢,曾大帥和妾陳氏不定還幹點什麼,那就非我所知了。
曾文正公的難言之隱
自三十餘歲起,曾國藩&ldo;遍身癬毒&rdo;發作,痛癢難耐;此疾於少年時代即現端倪,這次全面爆發。此後,癬疾不時發作,尤以事務繁忙時發作得最為厲害。小資作家張潮說:&ldo;痛可忍而癢不可忍&rdo;;曾國藩對這句話的體會必較常人深刻得多。據通行說法,曾氏此疾當定案為牛皮蘚;其實不然。
同治三年秋,剛剛收復南京,曾國藩即奉命北上剿捻。同時,他還要主持裁撤湘軍的工作,時刻擔心退伍兵勇因欠餉而發動叛亂。更惱火的是,對於幼天王的下落,左宗棠與他各執一詞,在私函公牘中連連發難,搞得他意緒大惡。身心俱疲之際,癬疾應時大作,他給曾國荃寫信通報病狀:&ldo;濕毒更熾,遍身發燒&rdo;,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則令讀者瞠目結舌:&ldo;餘於(道光)二十六年秋亦遍身發燒,醫者皆言是楊梅瘡毒氣發作;餘不敢服攻伐猛劑,吳竹如勸每日服槐花一碗,亦無寸效&rdo;。如此說來,曾國藩竟得了梅毒?
錢鍾書借方鴻漸之口,說鴉片和梅毒&ldo;都是明朝所收的西洋文明&rdo;。其實,元代和尚繼洪《嶺南衛生方》中已有&ldo;治梅毒瘡方&rdo;,並謂梅毒原名&ldo;木棉疔&rdo;或&ldo;天皰瘡&rdo;;錢先生於此不免小眚。回頭再說曾氏的&ldo;楊梅瘡&rdo;。&ldo;醫者皆言&rdo;云云,似未確診為梅毒。他且不敢服用專治梅毒的&ldo;攻伐猛劑&rdo;,如牡蠣散、五寶丹之類‐‐明末名醫陳司成治療梅毒,將&ldo;礬石(即砷)、雲母石、硝石&rdo;等燒制而成&ldo;生生乳&rdo;,即為避免&ldo;輕粉(砷)內服&rdo;而產生&ldo;水銀中毒&rdo;;曾氏所見與之略同‐‐似更證明他的癬症並非梅毒。不過,&ldo;日服槐花一碗&rdo;,又透露出一點訊息。據醫學名著《景嶽全書》之《新方八證》介紹,槐花炒製成炭,可用來治楊梅瘡;然則,國藩雖拒&ldo;猛劑&rdo;,而所服槐花,仍是用於治療梅毒。如此說來,曾國藩真得了梅毒!
李時珍斬釘截鐵的說:梅毒&ldo;皆淫邪之人病之&rdo;。曾文正公是人間楷模,竟廁身&ldo;淫邪&rdo;之列,這可怎麼辦?思來想去,我為曾公找了一條&ldo;廁遁&rdo;的解法:&ldo;先患瘡之人,在於客廁之後,其毒氣尚浮於廁之中,人不知,偶犯其毒氣,燻入孔中,漸至臟腑&rdo;(竇夢麟《瘡瘍經驗全書》)。其實,還有一種解法,更能令曾公脫離&ldo;淫邪&rdo;之嫌,不過我不敢用,因為,那種解法將梅毒歸咎為&ldo;父母胎中之毒&rdo;(竇書),我怕曾公怒其辱及父母自九泉之下來找我的麻煩。
下圍棋穿什麼鞋?
淝水之戰,東晉大敗前秦,捷報傳來,統帥謝安正與客圍棋,接過捷書草草看過,隨手放在邊上,了無喜色。客問戰況如何,謝安輕輕說了句:&ldo;小兒輩遂已破賊&rdo;;便再無言,繼續下棋。棋終客去,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