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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一嘆道:“聽了前輩之言,使再晚感慨萬分,再晚自行道以來,也是滿手血腥,遇上了邪魔外道,誅之唯恐不盡,從來沒有想到予彼等一條自新之途。”
司空湛笑道:“老弟可千萬別為我的話所感,除惡即為揚善,老朽也深以為然,只因為彼此立場處境不同,才有可殺與不可殺之分。老朽當年為嗜殺而傷生,老弟則為衛道而除害,更不可相提並論。如果老朽早些年遇上了老弟,伏誅在老弟神劇下,至少可以保全了屈死在老朽手中的千百怨魂。無垢上人之所以給我一條自新之途,乃是為了我能有改過之心。而往者已矣,已經死的人無法復生,就是殺了我也無濟於事,這才留我之身,稍贖前愆。真要遇見了怙惡不赦之徒,還是以一誅為佳。”
玉磬道長道:“司空教主所言極是,家師雖以仁心而渡世,卻並不戒殺,唯獨在施誅之前,當慎視物件而定。天下無不可渡化之人,亦無不可渡化之魔,唯當視其心性而定,如若縱容一惡魔,必待其殘害千萬生靈之後才渡化他,就是得不償失了。”
司空湛微微一笑道:“這麼說來,老朽是情有可原了。”
玉磬道長道:“不錯,家師亦曾言及教主雖然殺孽過重,然行事不失為正直,是非分明,是為可敬之處。二位謝姑娘的尊親是極受人尊崇的一對俠侶,其能為教主捨生而護法,可知教主素行必有令人可敬之處。”
司空湛笑道:“想不到惡名昭彰的血魂教主,在全真教主古月仙長的心中,竟還有可取之處,倒叫我受寵若驚了。”
玉磬道長道:“教主言重了,家師對教主頗為推重,教主所創的血魂教下收羅的多半為鉅奸大惡之徒,然而在教主的嚴厲約束之下,使彼等不敢為惡,實乃無上寶德。世人將教主列為魔道,是不夠了解教主的為人,假 魔為名,前去侵犯教主,自取殺身之道,也怪不得教主。”
司空湛不禁一呆,然後十分激動地道:“我以為當世知己,只有老友伉儷二人,沒想到古月仙長對老朽也有同樣的看法,那真使老朽銘感五內……”
玉磬真人笑道:“對教主有褒詞者,不僅家師一人,家師等十三奇三年一會,輩創蕩魔之舉。六十年來,遍尋三山五嶽的邪魔惡人,或誅之、或鎮之,但從來沒有對血魂教有過行動,即是一個例證。”
司空湛情緒激昂地道:“承蒙他們如此器重,老朽當以有生之年,為天下蒼生盡點力。”
這時謝玲已經聽清了謝瑜的敘述,穿著整齊後,走出艙外,首先向司空湛跪下道:“侄女叩謝伯伯活命大恩。”
司空湛苦笑著把她扶了起來道:“賢侄女,別說我,你該謝的是這位史老弟。”
謝玲瞟了史劍英一眼,滿臉飛紅,就是說不出話來。
史劍英也知道適才的情形很尷尬,連忙道:“謝姑娘,不要客氣,令師歐陽前輩與家師誼屬知交,彼此同為一脈,理當守望相助,患難相扶持。”
謝玲也就在喉嚨裡含糊地吐出了一個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謝字,把局面混了過去。
謝瑜湊上來道:“我們要上無心島找魚玄機與管玄英那一對老魔頭清償血債,只苦於功力不足,現在有了司空伯伯與史大哥相助,必然沒問題了。”
司空湛長嘆道:“老友夫婦為我而死,伯伯幫你們報仇是責無旁貸,慚愧的是伯伯的能為有限,即使拚上這條老命,恐怕也無濟於事,只有借重史老弟了,你們先謝謝他。”
說著以目示意。
謝瑜最精靈,立刻明白了,一拉姐姐,朝著史劍英跪了下去。
史劍英大為著急地道:“二位請起來,這是做什麼呢,我本來也是要到無心島上去的而且家師與歐陽師伯等十三奇也不日就隨後會趕到,大家都要為蕩魔而盡心”“”說著又向司空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