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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亭子的角度可以看見佛山以下全部風光。
這個季節往下看,漫山遍野的枯黃樹葉,山下潺潺小溪已經凝結成冰,空中漱漱地飄著白雪。
施月伸手接了一片,忽然想起一句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王清遠回頭,正好看見施月凝視著雪出神的模樣。
少女面板白皙,烏黑的頭髮上沾染朵朵雪花,整個人縮排毛絨絨的大衣裡。
眼神澄澈,似貓瞳承載了星辰大海。
此刻她乾淨又美好。
「還不走?」王清遠叫她。
施月倉惶回神,指尖的雪花已經融成了一灘水,她抬頭,從階梯下方仰望著王清遠。
認真地看著他,道:「一會兒,千萬要幫我把項鍊取下來。」
那東西太貴,弄壞了她賠不起。
她想把東西完完整整的還給他。
還有,她想早點回到淮序,去見江肆。
「嗯。」王清遠眼神飄忽,轉過身悶頭往上爬。
他現在不想和她爭辯,等到了山頂上,有她好玩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往上走,經過涼亭的時候王清遠會自發停下腳步,等她休息。
休息得差不多了再往上走。
雪越下越大,本來地面只是有點濕潤,到後面,臺階上的雪已經堆砌了大概指頭的厚度。
王清遠的腳步也開始慢下來。
同行的遊客越來越少,不少人在半山腰選擇了放棄。
「太冷了,回家吧,下次再來。」王清遠聽見耳邊有人這麼說。
最後一對同行的夫妻倆相互攙扶著返回。
他回過頭,施月依舊咬著牙往上走。
「走啊?怎麼停了?」施月納悶地看他。
王清遠點頭,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往上爬。
冬日的枯枝毫無生命氣息,烏黑的枝丫上堆著厚厚的一層雪。
一黑一白,反倒別有風味。
兩人登至山頂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
爬了太多臺階,施月的兩條腿已經控制不住地發顫,後面兩段路幾乎是王清遠扯著她往上爬。
寺廟前有和尚拿著竹編掃帚掃雪,萬萬想不到,這個時候居然會有人登頂。
「施主,你們這是——」
施月抬頭,眼前高八九米的紅牆鐫刻著美麗的花紋,尖聳的屋頂駐守著一排脊獸。
遠遠望去綠瓦紅磚,莊嚴肅穆。
朦朧中似有僧人誦讀佛經、敲磬撞鐘的聲音,鼻尖也隱約能聞到香火味道。
施月把視線挪到小和尚身上,她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開口:「我們是從淮序那邊過來的,想上柱香。」
「淮序啊?那有點遠。」小和尚把掃帚立到屋簷下,然後小跑著到兩人面前,雙手合十:「施主,今天雪大,你跟我過來燒了香,早點下山吧。」
平時他是不用管這些的,乖乖完成他自己的工作就好,但因為下著雪,且這雪越下越大怕後面雪大封山。
也因為眼前的姑娘嬌俏得過分,他不想冷落了這麼憐人的姑娘。
王清遠不屑地看著和尚。
施月趕緊地向小和尚道謝,然後跟著他往殿內走。
寺廟依山傍水,春秋季漫山遍野紅得似火的樹林,遠遠看去,就像是霞光披在了山上。
所以大家把寺廟取名為落霞寺。
廟子裡最大的一所廟宇,名為朝聖殿。
入寺前門口擺放了一箱拱遊客朝拜的香,小和尚隨手給他們拿了一份,解釋:「香代表戒定慧,戒定真香。供香的時候雙手捏舉,高過頭頂。默唸心中所想,禮完之後,方可把香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