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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月後知後覺地看了手裡的饅頭一眼, 確實,江肆手裡端著的的看著更鬆軟香甜一些。
而三省師傅手裡的,又大又硬, 更像江肆的手筆。
她心虛地把饅頭放回去,想去拿三省師傅手裡的, 被江肆一把拉了回來。
他把饅頭放回她手裡, 眸光微閃, 聲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語氣很淡。
「吃你喜歡的。」他說。
撥出的氣息在空中凝結成霧,身上寒氣凜然,很難讓人相信他是真心實意讓她吃這個的。
施月施施然地拿著他遞過來的饅頭,看著他挨個把饅頭分發下去。
她暗自吐出一口氣,隨便找了個圓桌坐下。
好像又惹他生氣了。
視線跟著江肆挪動, 看著他被不少香客團在一起開玩笑。
「小夥子, 謝謝你, 這些天辛苦了。」
燒香拜佛的人裡中年人居多, 閒著沒事就喜歡聊人八卦,亂點鴛鴦更是他們的拿手絕活。
不少人還不知道江肆就是那晚一人登山的風雲人物, 看他勤快,人長得也好,十里八鄉的姑娘都要介紹給他認識。
「小夥子, 談女朋友沒有?我家有個閨女, 要不給你認識認識?」
「哈哈,你個死老頭,看見個不錯的就給你家姑娘張羅,怎麼著?是真怕你家姑娘不嫁人出家當尼姑?」
「瞎說什麼呢。」
「還真別說,我有個侄女兒, 年齡剛好也合適。」
「小夥子,你來看看照片呢!」
施月忍不住皺眉,面上雲淡風輕,其實耳朵早就豎起來了。
幾個人圍著江肆,大爺大媽對這個看起來健碩、人品還不錯的小夥滿意極了。
「不考慮。」江肆答得很果斷,態度也說不上好。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不善於和人來往,既不會迎合,也不想討好。
不熟的人,更是連個眼神也懶得給。
把饅頭各自分到每個人的手裡後,他放下餐具,往屋外走。
施月的眼神追著他移到屋外。
三省師傅照例端了碗米粥,拿了兩個饅頭,坐到施月對面。
看著江肆離開,他也沒攔。
用筷子攪了攪碗裡的米粥,他託著腮,看向江肆背影,問:「他生氣了?」
施月感慨:「好像是。」
三省不明白,疑惑地看著她:「為什麼會生氣?」
「可能是,」施月平靜道:「因為我沒吃他做的饅頭。」
這個理由聽起來荒謬,但施月覺得就是這樣的。
「這樣啊。」三省師傅明白了,略加思索,沖她笑道:「那你現在拿他做的饅頭出去吃給他看。」
說著,他把碗連同那兩個沒動過的饅頭都挪到施月面前,像圍觀群眾起鬨那樣看著施月。
「……」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施月只猶豫了一瞬,端著碗立刻小跑出去。
少年墨色的發在風中揚起。
房簷連同石墨盤上的水渠都像是染墨一樣烏黑,天地間除了黑便是白,再沒一點顏色。
寺外環繞著小溪,這兩天天氣回暖,初雪消融,順著溪水潺潺流淌。
天上的雪小了很多,從指甲蓋大小的雪花變成了抽絲的細米。
施月端著碗出來的時候,江肆正靠在房簷下抽菸。
身後大殿內立著巍峨的佛像,佛祖笑著,細長的雙眸微闔,平易近人又遙不可及,笑容悲天憫人、睥睨眾生。
換做旁人,不對著神佛三跪九拜就算了,絕不會當著神明的面做如此不恭敬的事,但江肆從不信佛。
他自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