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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的。」宣承說道,換成詢問語氣,「點個別的吧?」
「不用。」嘉念擺擺手,「這樣,挺好的。」
到此為止,不曖昧不拖累,真的挺好。
同樣是這個中午,井鷗找來az。
正值課後時段,學生們成群魚貫而出。井鷗逆流而行,見人多便停下腳步,在前臺大廳招待長椅坐下,欲清靜些再往裡走。
斜對面站著一個男生,短髮高個,單肩包懶散地垮於胸前,雙手揣進校服褲子口袋,時而身體前傾向裡面望望,似在等人。
模樣讓井鷗想到高中時代的宣承。那時兄妹倆一起上學,井瑤出門磨蹭,他就靠著腳踏車站家門口等,急了也會吼,「再不出來你自己坐公交車走!」出發時間差不多,偶爾井鷗推著車輕飄飄經過開玩笑提醒,「我可聽你們吳老師說早自習小考。」「井姨您都看見了,我著急沒用啊。」宣承氣急敗壞又一聲吼,「井瑤!」
也搶時間,也急得團團轉,可那時候日子就有種細水流長的溫柔。
上學、工作、留守,清晨說句「晚上見」,天黑道句「回來了」,大家庭中的每個人都勤勤懇懇履行各自職責,察覺不到孩子的長大也意識不到自己正在老去,好像在時光的斡旋輪轉中擁有某種讓人心安的靜止。
井鷗必須承認,她對班裡孩子的用心程度遠超過之於子女。晴子離得遠,宣諾年齡小暫且不論,眼巴前能看見的大女兒隨著長大想法和做法都日漸成熟;而宣承一向有主見,對於是非善惡的認知度與把控力甚至超過很多成年人,在井鷗看來,品質永遠比成績重要。
所以那個時候,當同組老師偷摸告訴她「你兒子中午好像跟人打了一架,學生們說把人關廁所又吵又鬧的,趕緊問問怎麼回事,幸好是沒捅到學校去。」
年齡差不多的同事有些知道她與宣承的關係,稱呼都是「你兒子」。
井鷗大驚,「怎麼打起來的?」
同事搖頭,「聽學生私下說的,讓咱們知道還得了。」
校園暴力是中學生德育教育重點議題,學校對此標準嚴格,出事則是大事。井鷗雖不相信宣承會這樣做卻也不敢掉以輕心,她不教他的班級,只得委託吳老師晚飯時段將人叫到辦公室。
門關緊,她單刀直入,「中午怎麼回事?」
「什麼中午?」宣承打哈哈,「我在籃球場啊,上課也沒遲到。」
井鷗敏感注意到他左手手背筋骨處的紅腫,瞬時板起臉,「說實話。」
「不跟您說打球去了麼,」宣承故意揚起手甩甩,「碰的。」
「打球能碰到這地方?」井鷗抓住他的手一把拽到眼前,太明顯了,一看就是握拳打到重物上。
宣承縮回,仍是渾水摸魚的態度,「我被人撞倒撐地起來,可不就是……」
「小承,」井鷗語氣放緩,「今天你必須跟我說實話。現在學校不知道,可萬一明天誰捅出去,我心裡有底才能在中間想想辦法。一旦出事我得想法子保你,明不明白?」
宣承沉默了。
井鷗等上一會兒還是不見他說話,直接提問,「你打沒打人?對方還沒還手?都受傷了還是就你?現場都有誰?幾個人上手了?」
「不是您想的那樣。」宣承聽她胡亂猜測也怕事情會傳成與事實不符的情況,停頓過後交待,「有人欺負瑤瑤,我隨便嚇唬一下。沒……算沒打人,也沒人看見。」
「瑤瑤?怎麼扯上……」井鷗眉頭擰成一團,「等會兒,什麼叫算沒打人?」
「就是沒打,稍微動了下手。」宣承煩悶地做出一個掐脖子動作,「您放心,董……欺負井瑤那人,她就算找回來也是別的招,肯定不會往學校告狀。別人說也沒證據,我最多佔了會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