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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潮還在上面,急地更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忘了江潮讓她捂耳朵的事。
人一急,就容易亂了章法。她想著至少去坡上看一眼,江潮是否還安全。可腳下一急,一下絆住了長出地底的樹根,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小腿像是硌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一聲脆響,疼地她眼前一陣發懵,
地上落滿了一層厚厚的葉子,因為她的跪倒而揚起了一陣灰塵,被埋在葉子下的一節白骨露了出來。安溪心一跳,學醫的時候,免不了要接觸各類屍體,頭骨。這東西在她眼裡,是再常見不過的。從露出的骨節來看,這應該是一節人的小腿骨。
這山林間為什麼會多出一具人骨出來,她沒心思理會,如果江潮出事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就得和這具白骨一起躺在這裡了。把手放在嘴邊做喇叭狀,她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ldo;江潮,你還在嗎?&rdo;
還在嗎……在嗎……嗎……
迴音還沒散去,安溪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土坡之上飛躍而下。只一晃的時間,就穩穩地站在她面前,手裡拿著那株人參,根部泥土是濕的。見安溪倒在地上,他忙把人參丟在身後的背簍裡,問道:&ldo;怎麼了?&rdo;
安溪眼一熱,將淚意強憋了回去,&ldo;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rdo;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她作勢要從地上爬起來,可是不知到是小腿骨折,還是腳筋拉傷,一點力都使不上,她又頹然坐了回去。她笑,笑容裡帶了些尷尬,還有藏在尷尬裡的委屈。
江潮臉上整得很嚴肅,蹲下身後,他把安溪左腳劃拉出來,左腳腳踝處腫成了饅頭,他用手在她腳踝處握了一下,估摸著不像是骨折。所以應該只是腳筋拉傷。
好險不是骨折,不然就有點難辦。不過如今她這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老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怕只是腳筋拉傷估計也得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好。
眼看著天色就要暗下去,晚上是許多動物活動的時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話,再待在山上就不安全了。
&ldo;安溪,你腿受傷的話,要下山會有些困難&rdo;,江潮無奈地道。
安溪當然清楚,她現在這腿腳,連走平路都困難,更何況是險峻的山路。可是這情況,她更不可能連累江潮。
&ldo;要不你先下山,再找人過來接我&rdo;,安溪睜大眼睛,同他商量著辦法。這是她能想到目前最好的辦法,本來山路就難走,他再帶著一個傷病患,難度更大,搞不好兩個人一個也下不去。
江潮眼一斂,似乎很認真考慮著她的提議。安溪心裡很矛盾,既想他答應,又不想他答應。她的理智告訴她讓江潮一個人下山是最好的方法,可是情感上卻不想被人拋下,獨自一人留在荒郊野嶺。
心裡憋著一口氣,七上八下的。
&ldo;我下去&rdo;,江潮頓了一下。
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回去,像是即將被宣判死刑犯人,判決書沒下之前,希望與絕望交織著,折磨著。一旦死亡的結局註定,僅剩的希望被抹滅,絕望到頭的時候,反而鬆氣了,不掙紮了。
&ldo;好!&rdo;她笑著說,&ldo;我等你回來。&rdo;
笑地比哭還難看,江潮心裡嘆了口氣,不打算繼續逗她玩了,要不然真把人逗哭了,最後心疼的還是他。
&ldo;十五歲的時候,我跟我爸上山設陷阱打獵,獵了一頭野豬,那頭豬就是我一個人抗下去的,足足有五百斤。就你這小身板,連野豬一半的一半重量都不到,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把你提起來往山下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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