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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閣待過詔,這樣的資歷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就是清貴,什麼叫清貴,就是什麼正經事都沒做過,一個一輩子從沒有做過正經事的官,偶爾也就是寫一寫文章,痛斥一下朝廷的國策,再或者花團錦簇的寫幾篇八股文,堆砌一些華麗的辭藻,這種人雖然沒啥用處,不過名聲卻好。
反觀陳新就不同了,陳新在山東任提學的時候,主持過考試,考試這東西就是如此,你讓一部分人滿意,同樣也會讓一部分人覺得你瞎了眼。他在雲南安置過土人,這就更讓人忌諱了,因為不管你採取什麼樣的辦法來治理,總會有人受益,也會有人吃虧,於是吃虧的痛罵,受益之人呢,覺得這是理所應當。說白了,就是你做的事越多,錯的也就越多,做的事越實在,罵的人自然也就不少了。
陳新在禮部,還清查過一些暗中從商的舉人,這就更加遭人記恨,於是乎,陳大人註定要悲劇。
豐熙不同,豐熙沒有政績,他的筆和他的嘴巴就是他的政績,每一次像陳新這種人做錯了一丁點事,他立即跳出來痛罵,大家一聽,痛快,爽啊,豐學士果然不愧是憂國憂民,一番話針砭時弊,形象自然而然在大家的心目中無比的高大。
所以但凡是公推或選舉,出來打擂臺的絕不會推出任何曾經任過實職的人,一個大夫,都比一個政務官員要好得多,假若是個靠耍嘴皮的律師清流之類,那更是再好不過,便是一頭豬,顯然都比陳新這樣的人適合。至少豬不會得罪人,做過事的人,不知不覺,就會讓人咬牙切齒。
面對這個結果,雖然許多人心裡不接受,可是卻也不能不預設,一方面,新黨接受這個結果,另一方面,舊黨內部雖然有不少人覺得不公,可是也有相當一部分得益,就比豐熙,這些人,當然也不願意推翻這個結果。
再加上宮裡早就頒佈了旨意,大家也都承認,自然誰都無話可說。
舊黨的大臣們頓時感覺到要悲劇了,一方面,豐熙上臺,上臺的人不是自己,另一方面,新黨一面倒的獲得了勝利,實在讓人揪心。只是現在他們想要一起跳出來和新黨反目,只怕也不成了。因為你跳了出來,別人未必願意跳出來,你跳了出來,人家未必會給你叫好,說不準背後還要踹上一腳、捅上一刀。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舊黨已經徹底的分裂,一盤散沙,不可能做到一呼百應了。
眾人謝恩,徐謙早料到這個結局,倒也沒什麼驚喜,不過首輔大學士,對他確實是一件喜事,待太皇太后走了,便有許多人紛紛圍攏上來道賀,幾個舊黨大臣似乎也在猶豫,最後那陳新跺跺腳,也擠上前來,拱手道:“恭賀徐部堂,不,現在應當叫徐學士了,徐學士未來主持內閣,但願能永珍更新,匡扶天下。”
徐謙朝他微笑點頭。
反倒是豐熙那邊,竟是很冷清,不得不說,他是舊黨中唯一的勝利者,可是現在,似乎一下子成了孤家寡人。從前因為公推時而割開的裂縫,想要重歸舊好,終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家和徐謙,不過是政見之爭,而你和大家卻是私怨,雖然大家高喊公私分明,可能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
眾人散去,出宮的時候,後頭有人喊:“徐學士留步。”大家沒有喊徐謙為徐公,實在是徐謙太過年輕。
叫他的乃是陳新,這時許多人都在場,陳新也不避諱,直接上前,笑吟吟的道:“徐學士如今宰輔天下,這樣的大喜事,不請酒嗎?到時候可要記得算上老夫一份。”
徐謙苦笑:“太張揚了,這就免了吧,不過假若當真大宴賓客,自然少不得要請陳部堂蒞臨。”
這句話顯然只是個開頭,陳新不肯走,笑哈哈的道:“哎……從前老夫和你多有誤會,這幾日的事想來徐學士也是知曉,這世上的事,還真是風雲變幻啊。是了,近來老夫也讀了一些王學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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