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春分兵變(第1/2 頁)
江意箏趕到,就在藺柏的面前。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是如此的卑微,生氣時聲音還是小點聲:“太子起來。”
叫的是太子,而不是柏兒。她覺得兒子還不如女兒爭氣,也不忍心責怪。“太子,起來。” 第二遍,有些惱怒。
太子跪在昭康宮前,是威脅著他的皇祖母?他父親的母親?江意箏心疼兒子啊,好一句饒了她。耿漫螢笑呵出門,眼神充滿了輕蔑。讓江意箏看了,有種解讀:你的兒子,也就這?
藺柏再俯首,不僅是為尉遲螢一人。“皇祖母,求您放人。”
她的餘光,滿目愁。急道:“柏兒糊塗!”
軍餉怎麼可能是一個人昧下的呢?太子站在很多人的對立面,皇后養大的好兒太單純了。她忍心覆手澆滅他的熱意,回:“國家大事不管,兒女情長為重。太子不堪重任,愧為天下儲君。”
廢太子,太后怎麼敢的啊。江意箏欲求力挽狂瀾:“母后,三思。柏兒,夙夜兢兢,臣民之望。”
太后懲罰太子?“太子負恩失禮,禁足寢殿,無詔不出。”耿漫螢意猶,定罪“皇后議論國事結黨妄行,拘禁宗人府。”
母后專權,在孝道上,即使貴為皇帝,也要聆聽皇太后的教誨。況且是親兒,沒有奪權之嫌。耿漫螢不會主動去找皇帝,她等著兒子來認錯。
元后和嫡子,引來藺嶸再次踏足昭康宮。耿菁葸上了熱茶,無聲退出。他開口:“女輩不得干政。”
她開口:“跪下。”
母怒:“不祭祀宗祖,不侍奉二親,不孝當誅。”太后要殺了皇帝?還是皇帝要殺了太后?母子失和,是皇帝殺了皇帝啊,是兒子殺了父親啊。
子辯:“神元門之變,亂賊僭竊之心,攻城自立為帝。圍困宮闈陷入孤立,尚有萬人草命對抗白刃,吾輩將死敵寇。藩王鎮兵赴援,多攜子弟而來。假言討伐,此逐君側之惡人,實陰有逆謀。縱兇如此,朝廷不公。子民為敵,君王失德。社稷無主,王軍兵馬頗盛,推諉觀之。高逢青率領十萬兒郎增援,兵復長圍逐解,逆黨惶駭,不攻自敗。共成大事,保安京師。刺父稱帝,何故背恩。”
老人目光呆滯無神,索性就閉上了雙眼。
她再問:“皇帝,打贏了這場不費一兵一卒的戰役,你的父親還能再回來嗎?”
藺嶸在無數個深夜也曾良心譴責,鼎沸人聲處總髮覺靜默。他不貪戀片刻溫情,只為那時殺戮終止。
他微微迷濛的眼變得炙熱地盯著她,想露出自然的笑容,但是很久都沒有笑過就有些僵硬。俯身長跪後的魔怔一說:“母后。” 說盡愛意:“若是兒臣為俘虜,很多人的父親和兄弟還能回來嗎?”
像猛虎一般孤行的人,必要寡義。手足相殘,父子薄情。天家本來就是得要一些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要拋棄微不足道的東西,能赴約的從來都不是旁人,只有身影始終跋涉相見。
耿漫螢崩潰倒地,跪在藺嶸的面前。她看著他的臉,似乎在看著他。有溢於言表的厭惡,又迫不及待地逼問:“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呢?”
耿漫螢前行爬地,藺嶸恐懼地向後退。她抓住顫抖的手,激動地搖晃著,抽噎地喊:“殺他的人,不該是你。”
藺嶸逆著光,在角落的陰暗處。勾著嘴角,再次發笑。他沒有道歉,悲慼道::“天子可無子,不可無百姓。”滿室的燭火,還是暖不了冬天。藺嶸抬頭遠望,火苗將熄。入耳聽,噼裡啪啦聲。
他談國,她談家。
耿漫螢先輕聲笑,後嘆息道:“皇帝為何來到昭康宮?”
藺嶸怯生地說出了那句壓在心底的話:“那句哄孩子的話,母后再也沒說過。”
她嘆息又嘆息,最後的否定:“孤家寡人,說不出口。”隨後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