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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念道,一面裹緊了身上的單衣,不停摩挲著手臂來取暖。
據說,天牢的犯人沒有能夠活著出去的,說不定,就是被凍死的。她苦笑了一下,身上的寒氣彷彿也湧入了心裡,把心凍住,不能思考。
入獄到現在,她已被審過一次。除了一進大堂的匆匆一瞥,她沒有再抬頭看過他。一個鎖著鐐銬跪在案前的犯人,怎可隨意抬頭?而在那一瞥的印象裡,雍高高在上,臉色冰冷,如同陌路。
想要與虎謀皮,這是必須的代價。
寒意更甚,她站了起來,準備活動活動身體。還沒站穩,腹中突然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痛——她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膝蓋也直直撞在了石板上,兩處鮮紅立時在膝上綻放。
用手抱住了腹部,她大口喘著氣,想要用手死死按住腹痛的地方,意識卻有渙散的跡象。她的臉貼在冰冷的石上,冰冷的感覺刺透面板鑽進了骨縫髓底,合著腹痛一起讓她眼前發黑。喉間忽然一股腥甜,她不覺張口欲嘔,一口暗黑色的鮮血吐在了地上,就在她的腮邊。血腥氣還在胸中上冒,口中殘餘的血絲沿著唇邊慢慢拉長,凝成一粒血珠滾落在那口鮮血中。
絕顏的眼睛被那暗紅的血色刺痛了,反胃的感覺再也壓不下去,又是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天旋地轉,四面的石牆也漸漸在她眼前消失,一片模糊……
一夜秋風。
蕭皇后坐在日常起居的暖閣內,身下的榻上鋪著繡工精美的錦被,屋子正中是個大熏籠,燒得一間屋子都是暖烘烘的,飄著一股濃濃的檀香味道。
“左妹妹,不是本宮不肯,而是實在無能為力啊。”蕭後的纖指有一下沒一下的颳著榻旁扶手上的雕花,眼睛懶洋洋的看了眼坐在榻前繡墩上的左婕妤,語調裡很是無奈。
“妹妹也知道這個要求是有些勉為其難,但是怎麼說絕顏也是亡姐留下的唯一骨肉,眼下罪責不明,天牢又陰森可怖,她一個女孩兒家在那裡怎麼能捱的下去?還請姐姐在陛下面前進言,在判下罪名之前,別把她關在天牢之中。”
“妹妹,這件案子可是大罪,別說本宮無能為力,就是妹妹你,也還是避著點為好。”
“姐姐提醒的是,可是……”左婕妤眼神鬱郁。
“那就這麼著吧,妹妹你的身子也不好,這些勞心費神的事情還是不想為好。如今想起來,幸好她和寒啟的婚事只是提了提,還沒有正式稟告皇上。要不然,恐怕如今你們母子也難逃干係。”蕭後話音婉轉,說話時的神情溫柔體貼,像是真為左婕妤躲過牽連而慶幸,“妹妹也該看出來了,如今皇上還並不想把事情牽連到妹妹身上,若是妹妹——”她的話嘎然而止,眼中意味更深。
凌太后半閉著眼睛,聽到有人走進來也沒有坐正身體,依舊斜倚在寬大的座位上,只是把眼睛睜開了。
“是你啊。”她點頭示意來人不必行禮,一旁早有人引他入座,又送上沏好的清茶。
“皇祖母,孫兒一直在外,久未請安,不知皇祖母近來可還安好?”寒照率先開口。
凌太后笑眯眯的打量著寒照,看上去慈祥可親:“很好。如今你在朝中做事,倒不用記掛我,為你父皇多分分憂才是正事。只要你能辦好你父皇交的差事,不來請安也不要緊。”
“皇祖母,孫兒此來,還有一事。”寒照止住了話頭。
“是為了蕪王府那丫頭的事吧。”凌太后的聲音冷了冷。
“孫兒就知道沒什麼事能瞞得過皇祖母的。”寒照笑得有些侷促,像是被拆穿心事的小孩。
“那個丫頭,你對她很上心嗎?”凌太后看見寒照的笑容,神色稍緩。
“皇祖母,孫兒今日求情不是為她,而是為了此次平叛的功臣蕪王。”寒照正色道,“蕪王此番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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