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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道。
“忠伯,我不累。”少年沒有回頭,“再說,我也只能為義父作這些了。葬禮已畢,其它一切事務還有勞您老來操持。”
“少主人您今夜一定要走?回來就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再趕路的話,您的身體怎麼能……”
少年打斷了他的話:“忠伯您不必擔心,我的身體還撐得住。事情早就定好,在諸侯上京之前我必須趕到。今夜不走就來不及了。”
深深看了靈位一眼,少年站起身,動作絲毫沒有僵硬疲憊之態,像是早已適應這種強度的勞累。
“既然這樣,那老奴也不敢再攔了。”老管家看著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臉上流露出傷感的神情。
陵州 子時
馮驛丞打著哈欠,朝驛館的大門走去,心裡把來人罵了千百遍。到底是哪個狗膽包天的兔崽子半夜來驛館敲門,簡直就是消遣他!要住的話不會早點來麼?何況街上有的是客棧?一定是住不起客棧的窮酸文人,以為有個賢良、博士的名頭就能嚇唬人麼!這個時候來的,怎麼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達官貴人,且看他開門後不把這人罵得狗血淋頭,他這個驛丞就讓給這個人來做。
他一路罵罵咧咧到了門前,洩憤似的把門閂抽了出來,開啟了門。抬頭正要罵人,只看了來人一眼,所有湧上喉頭的話就噎在了喉間,不上不下。既不敢罵出口又來不及嚥下去,幾乎要把他噎死。
門外站的,是一個黑衣少年。漆黑的夜色中,他白皙的面孔格外醒目。
少年眉秀如刀,向上揚起的眉梢處帶著一抹煞氣。細長的眼燦如星光,微微上翹的眼尾顯出一分意外的妖嬈,看人的眼神卻似有風雷呼嘯,霸氣異常。
馮驛丞被這雙眼看得打了個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這裡的驛丞麼?”
馮驛丞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還不快去給我收拾出一間上房來。”
馮驛丞幾乎要被氣死,哪裡來的臭小子,眼神狠一點就厲害嗎?居然敢指使我這個驛丞。
“深更半夜,攪了本驛丞的好覺,你還敢——”
話又再次噎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少年手裡亮出的令牌,那是隻有王爺才有的令牌,上面還有一個字:睿。
難道說……難道說這人是睿王爺的親信?
“見到這個還不快去準備麼?”
“是是是,小人這就去準備。大人您請。”馮驛丞三魂嚇去了兩魂,“方才小人不知大人身分尊貴,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一定要寬恕小人啊。”
少年不耐煩的揮揮手,走進了驛館。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馮驛丞仍在輾轉反側。
一隻信鴿在夜幕的掩護下,飛出了驛館,也飛出了坐在上房視窗處看著這一切的少年的視線。他的唇邊揚起一抹笑容,原本只有一分的妖嬈如林中的霧氣,絲絲縷縷蔓延開來。眼中的眸光卻愈發狠厲,如同渴望噬血的刀鋒,閃過令人目眩的寒光。
第十四章 禍與福因人而異
“聽說你偶染風寒,告病不朝,今天看來,已經好很多了麼。”
絕顏坐在鏡前,照舊享受著雍雪見為她梳髮,反正她對自己這三千長得過分的煩惱絲一向煩惱得很,懶得打理。今天難得這位可以媲美專業級別的髮型師進宮,她就樂得偷懶。
雍雪見輕輕笑了。
“你總不至於不知道我這麼做的原因吧。”
“還不是不想當諸侯的眾矢之的?”有人服侍的感覺真好,進宮之後一切都得自己動手的她還真是想念美容院的美容師。前世她就是個化妝白痴,這也是她不肯易容的原因,最重要是因為沒必要。
套用母親的話,她根本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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