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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冷酷、強悍、狠決的眼睛。曾經醉人的波浪彷彿只是錯覺,現在那片黑色的海洋層層冰封,嚴酷無情。
對著她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像是冰面有了一絲裂縫,卻沒有擴大,依然是冰封的海面,一點波瀾也沒有漾起。
轟然一聲,開啟的城門再度關閉,他們已經把仰溪救上來了。城下那人猛然轉身,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馳回了厲王的軍中。
絕顏也收回了視線,正看到被人抬上來的仰溪面白如紙,上身已被鮮血染紅,她的心中不由一緊,連忙奔了過去。
經過一番救治,絕顏獲知仰溪並沒有性命之憂,那看似致命的一槍只是刺過了他的肋下,並沒有傷及要害。
絕顏鬆了口氣,看來他還是手下留情了。
根據天成帝派雍雪見到蕪州傳下的一道聖旨,嘉許了仰溪和容世子,又命容世子前往越州清理越王的舊部,而平叛有功的寒照和仰溪則被調來接替蕭慶的任務,平定厲王的叛亂。於是負責籌集軍需的絕顏也借押送糧草之名來到了仰溪接手的前線——陵州和衛州的交界處,同時也是蕭慶被撤下時退守的城——烏城。
所以,在來之前她已經料到要和他對陣沙場,但是這麼冷酷的穆非朝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直在想他離開京城究竟去了哪裡,原來是隱姓埋名投靠了厲王。厲王只道那個風流豪爽、為朝廷效命的睿王已經在睿王府的大火裡喪命,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神秘冷酷、武功高絕的人和那人會是同一個人吧。
想到這裡絕顏的臉上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自己當初不也被他騙過去了嗎?
在這個世界裡,沒有人會記得一個人的任何事情,除了那個人的地位和自己與他的利益關係。更何況穆非朝扮演的這兩個形象的反差是如此巨大。
他處心積慮挑起諸侯和朝廷的戰爭,為的只是當一個衝鋒陷陣的將領嗎?
中軍帳中,四角的火盆裡火焰熊熊燃得正旺,但是這帳中的氣氛卻凝重得好似外面天空中沉沉欲墜的鉛雲,沒有半點暖意。
仰溪坐在案後,他的傷勢已經頗有好轉,但是他的心情卻沉重得很。他自己也敗給了那個緋衣人,令城中計程車氣更加低落,這場仗,怎麼看也沒有一點勝算。
“仰溪哥哥,你的傷勢剛好……怎麼又坐起來了?”絕顏一踏入帳內,就看到皺眉苦惱的仰溪,出言勸解。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月華你不用為我擔心。”仰溪笑得發苦,揉了揉絕顏的發頂。
“哥哥是在煩惱那個紅衣人的事嗎?”
“他的武功的確是深不可測,不過——”仰溪的聲音裡有些困惑,“他那一槍明明是對準了的,我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怎麼會……”
“哥哥,你想出辦法對付厲王了嗎?”絕顏岔開了話題,問到仰溪最憂心的事情。
“還沒有。”仰溪疼愛的看著絕顏,忽然想起這個妹妹代理蕪王府時處理事情的才智,便有心想要徵詢她的意見,“月華,你有什麼主意嗎?”
絕顏笑了笑:“既然正面不能對陣,那麼為什麼不偷襲呢?”
“偷襲?”仰溪重複了一遍,“你是說今夜趁夜偷襲?”
絕顏神秘的一笑:“夜色雖然是很好的掩護,但是敵人也會提高警惕。反而不如白天。”
“白天?”仰溪想了一想,目中露出喜色,“若是明天給厲王下戰書在城外河坡約戰,厲王好大喜功一定會率兵前往,到時再派精銳悄悄去厲王的營地劫營,那他就是兩面受敵了。”仰溪越說越是激動,忙命人去召集各位將領。
仰溪的計策雖好,但是應該騙不到他。看今天的情形他明天應該不會上陣而是會留在營中。那樣就好。絕顏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虛應兩句就告退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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