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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顏沒有作聲。

寒訣見她竟然沒有辯解，心裡不禁有些發苦。車內一陣沉默，良久，絕顏輕輕開口：“既然是殿下想出了這樣的方法，想必就已經胸有成竹，是絕顏庸人自擾了。”

“顏兒——”寒訣看見她的神情，終究沒有說下去，也將臉轉向了窗外。

默默無言。

直到回府。

“顏兒，你還記得這個園子麼？”回府後，一進門寒訣就遣下眾人，徑直帶她來到偏院裡——那晚之後王府裡唯一不許她涉足的園子，那個據說是寒訣的寵姬居住的園子。

絕顏的唇邊泛起一絲微笑：“當然記得。這裡，殿下不是不許絕顏來的麼？”

寒訣聽出她話中的諷意，心底反倒湧出一絲竊喜：“顏兒還在為我那天說的話耿耿於懷麼？”

絕顏偏過頭，避開他灼灼的眼神：“絕顏不敢。”

“但是我希望你介意。”

絕顏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越來越抓不住這場談話的重點了。

“殿下說笑了。”

“我不是在說笑。”寒訣低聲說道，聲音雖輕，語氣卻不容懷疑。

她抬頭看向寒訣：“殿下帶我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知道我是否介意能不能進這個偏院？”

“是，也不是。顏兒，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我想，我還是不太明白。”絕顏的臉上浮起一如既往平靜的微笑，但這一次，她的微笑卻因為手腕上傳來的痛苦消失在了眼中，她略帶慍怒的看向寒訣，寒訣卻仍舊捏緊了她的手腕，看著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怒氣，哪裡還有一絲平日溫柔的影子？

“殿下。”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怒視，絕顏連忙掉轉視線，這才看見不遠處那個笑意盈盈的女子，她不疾不徐的走過來，對著兩人下拜施禮。“羅衣參見殿下，王妃。”

羅衣。是那個羅衣麼？絕顏睜大了眼睛，眼前的女子一襲輕紗，眉眼赫然就是去年在宮中遇見的六皇子身邊最受寵的那位側妃——羅衣。

絕顏憶及初見六皇子陪羅衣踏雪尋梅的情景，雖然現在白色的狐裘換成了白色輕紗，依然不掩她弱不勝衣的嬌弱姿態，只不過她的神態卻不復昔日的溫順恭謹，而是不卑不亢。

果然是她。絕顏回想起容王世子告訴她的那些關於他表妹的話，還有雍調查後告訴她的情況。她已經知道羅衣就是容世子的表妹，也是寒訣身邊的神醫，如今又在這裡見到她，兩相對照，豁然開朗。怪不得寒訣敢對天成帝說出那樣的話。

疑惑既解，絕顏也綻開了笑容，轉頭望向寒訣，故意說道：“現在我明白了，原來殿下是為了這個人，才不許我進這個園子。”

寒訣像是看穿了她的惡作劇，神情也恢復了平靜：“那些我日後自然會向你解釋。你也見過羅衣，她今天之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扮成天女的隨從陪你一起進宮為父皇診病。”

絕顏神色一頓，寒訣接著說道：“我想，你已經從容世子那裡知道他表妹的事情了，所以對羅衣的醫術你不用擔心。”

既然他已經安排好了一切，看來她也只有順水推舟這一條路了。先應付了天成帝，至於其他的事情，就等到以後再說。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羅衣已經易好了容，成了一個面目平凡的女子。天還沒亮，三人沒有耽擱，立刻進宮面聖。在天乾宮的後殿外廳內，絕顏見到了久未謀面的綠華女史，還有幾位有些惶恐的太醫。

“奉父皇口諭，我已將絕顏帶來了，不知是否——”

“二殿下，陛下他——似乎仍在沉睡。”小順子臉露難色，又想進去通報，又怕驚了駕受罰。

“小順子，先帶王妃進去請脈吧。”綠華女史開了口。“陛下有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