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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趕緊把那玉鳳收了起來:「別急別急,事成之後,這些全是你們的,但這件玉器做定金實在不合適,我另給你們一樣東西。」說完從檀木架子底下取出一個瓷壇。看這瓷壇十分古舊,邊口都磨損看不見青花了,我跟大金牙立刻沒了興致,心想這明叔還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財迷,這破爛貨到潘家園都能論車皮收。 明叔神秘兮兮地從瓷壇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原來罈子裡有東西,密密實實地用油紙裹了得有十來層。先把油紙外邊塗抹的蠟刮開,再將那油紙一層層揭開。我跟大金牙湊近一看,這層層包裹中封裝的,竟是兩片發黃乾枯的樹葉。 我學著明叔的口吻說:「有沒有搞錯啊,這不就是枯樹葉子嗎?我們堂堂摸金校尉,什麼樣的明器沒見過。」我說著話捏起來一片看了看,好像比樹葉硬一些,但絕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看完又扔了回去,對大金牙使個眼色,怒氣沖沖地對明叔說:「你要捨不得落定也就算了,拿兩片樹葉出來寒磣誰,成心跟我們大陸同胞犯膈是不是?」 大金牙趕緊作勢攔著我,對明叔說:「我們胡爺就這脾氣,從小就苦大仇深,看見資本家就壓不住火。他要真急了誰都攔不住,我勸您還是趕緊把楊大美人含著玩的玉鳳拿出來,免得他把你這房子拆了。」 明叔以為我們真生氣了,生怕得罪了我們,忙解釋道:「有沒有搞錯啊,胡老弟,這怎麼會是樹葉呢?邊個樹葉是這樣子的啊。這是我在南洋跑船的時候,從馬六甲海盜手裡買到的寶貝了,是龍的鱗片,龍鱗。」 明叔為了證明他的話,在茶杯中倒滿了清水,把那發黃的幹樹葉撿出一片,輕輕放入杯中。只見那所謂的「龍鱗」,一遇清水,立刻變大了一倍,顏色也由黃轉綠,晶瑩剔透,好似在茶杯中泡了一片翡翠。 我以前在福建也聽說過「龍鱗」是很值錢的,有些地方又稱其為「潤海石」,但沒親眼見過。據說在船上放這麼一片,可以避風浪;在乾旱的地方供奉幾片還可以祈雨,用來泡茶能治哮喘,至於是不是真的龍鱗就說不清楚了,也許只是某種巨大的魚鱗。此物雖好,卻不稀奇,不如那件玉鳳來得實在,於是裝做不懂,對大金牙說:「這怎麼會是龍鱗呢?金爺你看這是不是有些像咱們做菜用的那種……叫什麼來著?」 大金牙說:「蝦片!一泡水就變大了,一塊錢一大包。我們家小三兒最喜歡吃這口,這兩片都不夠它塞牙fèng的。」 我們倆好說歹說,最終也沒把玉鳳蒙到手,這潤海石雖然略遜幾籌,但是不要白不要,乾脆就連那瓷罈子一併收了。 回去的路上,大金牙問我這兩塊潤海石能不能值幾萬港紙。我說夠戧,倆加起來值八千港紙就不錯了。 大金牙又問我這回是否真的要給這老港農當槍使,收拾收拾就得奔西藏崑崙山? 我說別看是老港農,老東西挺有錢,港農的錢也是錢,咱們不能歧視他們資本家,他們的錢不扎白不扎。另外他手中有藏地魔國陵寢的線索,雙方可以互相利用,但此事回去之後還得再商量商量。咱們現在還有件事得趕緊做了,去陶然亭公園那邊找算命的陳瞎子。他對《易經》所知甚詳,《易經》包羅永珍,然而其根源就是十六字天卦,我得找他打聽一些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免得shirley 楊回來後,又要說我整天不務正業了。第三章 發丘印 於是我和大金牙直接奔了右安門,稍加打聽,就在一個涼亭裡找到了正給人批命的陳瞎子,涼亭裡還有幾個歇腳看熱鬧的人。只見陳瞎子正給一個幹部模樣的中年男子摸骨,瞎子搖頭晃腦地說道:「面如滿月非凡相,鼻如懸膽有規模。隱隱後發之骨,堂堂樑柱之軀,三年之內必能身居要職。依老夫愚見,至少是個部級,若是不發,讓老夫出門就撞電線桿子上。」 那中年男子聞言大喜,千恩萬謝地付了錢,我見瞎子閒了下來,正準備過去和他說話,這時卻又有一人前來請他批卦。此人是個港商,說家裡人總出意外,是不是陽宅陰宅風水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