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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許蘊靈什麼也沒說,但後來她選了一天,和趙長淵一起去看了許蘊靈的生母姚氏。
順便將蘇氏的結局告訴了她。
許蘊靈望著擦得乾乾淨淨的墓碑,心底輕輕說:蘇姨娘害了您,這是遭了報應。蘇氏母女都沒有好的下場,您和您的親生女兒,在底下可以安息了。
許蘊靈沒有說話,趙長淵似有感覺,牽起了她的手,像是給予無聲的安慰。哪怕他清楚,這具身體裡的靈魂與眼前墓碑的人毫不相干。但他願意陪她一起,給她們一份尊重。
穆文帝五年的這個冬天,註定不平靜。
許康輝遭到事業家庭上的雙重打擊,兩鬢生出了白色的銀絲,眼裡再不復曾經的神采。他消糜頹廢了許多。年關將至前,許康輝來到了王府,告訴許蘊靈,他要徹底告別朝堂,告別京都,帶著李氏和許老夫人回到淮安老家。
許蘊靈看著老了許多的許康輝,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許康輝捂著茶盞,看著漂浮水面上的茶葉沫,嘆息說:「走了也好,留在京都,對於我們家來說,也不是件好事。」
許蘊靈依舊沉默。這一年,許家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
許蘊純和蘇姨娘沒了,孩子也沒了,她聽說許安澤廢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原先的紈絝子弟被牢裡的手段折磨的精神有些不正常,許康輝會想離開,也在意料之中。
許康輝隨口說了聲,轉眼看到她高聳的肚子,眼裡染上些許的溫度,他換了話題,溫情道:「孩子什麼時候出聲?」
許蘊靈說:「還有三個月。」
「三個月,快了。」許康輝惋惜道,「可惜,外孫子出生,我這個當外公的看不到了。也不知能不能參加小世子的洗三禮。」
許蘊靈覺得離別的氣氛實在悲傷,她笑笑說:「那到時我提前通知您,您可要來參加孩子的洗三禮。」
許康輝不敢保證那時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又不好回絕,拒了她的心意,只能道:「那時候再說吧。」
父女兩又是一陣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許康輝說:「蘊靈,你別怪父親這時候離開京都,離開你。」
許蘊靈抬頭,不明所以:「父親?」
「我回淮安,其實也是出於私心,我不想我們許家,到最後什麼人都沒留下。」許康輝想了想,將心理的話說了出來,末了不忘提醒說,「皇上容不下王爺多久了。」
許蘊靈一愣。
「王爺也許能護我們家安全,但父親不敢冒險。」許康輝說,「你母親有了身孕,我要為她們著想。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還能有一線生機。」
許蘊靈聽著這話有些不是滋味:「父親,是不是因為我嫁給王爺,您才會——」
「和你沒關係。」許康輝搖頭,「哪怕不是你,父親也會遭皇上忌憚,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是先皇提拔上來的,不是皇上。」
許康輝說了一半,許蘊靈卻明白了。
不是皇帝親自提拔,對許康輝的信任只有一半。一半懷疑,就已經很致命了。
「王爺待你很好,你在京都,好好保重。」
這是許康輝在京都留給許蘊靈的最後一句話。
許康輝離開的那天,誰也沒有通知。但趙長淵仍是將她帶到了城樓上,看著許家的馬車壓著積雪,留下的車印越來越長,也越來越遠。
年關將至,趙長淵越來越忙碌,雖說陪在許蘊靈身邊,但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書房裡和幕僚商談。許蘊靈身子不便,過年時的年貨仍由付嬤嬤來準備。
這是許蘊靈在王府過的第一個新年。
王府裡的紅燈籠掛了起來,紅澄澄的十分好看。許蘊靈不便挪動,又閒來無事,和幾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