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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工分攢著到時候怎麼算啊?是給錢還是發糧食?一天的工算下來能有多少錢?」越靈又接著問道。
「幹一天算一個整工,一個整工就是十工分,大概是四毛錢,秋收、年末時隊上分糧食,一般是用隊上所有人的工分總和,來分配整個隊裡所有的收成,再按照各人的工分多少發給各人,用工分換錢不划算,村裡人只要留夠平常花用的錢,基本上不會再專門把工分換成錢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樣說起來,農村的日子跟城裡可真是天差地別,農村辛辛苦苦幹一天活,把工分算成錢算下來才四毛錢,那幹一個月下來也就是十二三塊錢,這還是乾的好的,一般人每月拿個十塊錢就夠可以的了。
關鍵是你又不能拿所有的工分去換錢,你得吃飯啊,那一個月的工分換成糧食夠不夠吃就不說了,換了糧食後,工分就抵消了,就別提錢的事了。
而城裡呢,每個月都有固定的三四十塊錢的工資,除了工資,街道辦每個月還得給每個市民發口糧,成人每月是35市斤,只要你戶口是城裡的,哪怕你一天什麼都不幹,街道也得給你發糧食。
怪不得現在的城裡戶口那麼值錢呢!而且像是腳踏車、縫紉機、收音機這些東西,農村人哪怕再有錢也買不了,因為農村沒有工業品票啊,除非你找城裡親戚弄來一張票,才能買個這樣的大件。
「你們誰會趕牛?」江建民站起身突然問道。
知青們搖頭,趕牛要做什麼?
「糧管所在鎮上,離村子有二十來里路呢!你們要是靠自己拉著架子車,估計走個一兩裡就走不動了,再說回來時拉著幾百斤糧食,你們誰拉得動?還是得給架子車上套個牛,算了,我跟著你們一塊吧!」
江建民把菸嘴在門口石板上撣了撣,掛回自己腰間,隨即起身往門口走去。
後面趙厚他們起身跟上,架子車就放在門口,江建民從大隊部不遠處的牛棚裡牽了一頭牛出來套到架子車上,隨即對門口看著他的這些知青娃子說了一聲:「走吧,現在趕早去把糧食拉回來。」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鎮上走去,五個女知青路上輪流在牛車上歇著坐一會兒,畢竟路挺遠的,而三個男知青就只能一路小跑著跟上牛車,等到鎮上時,他們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來鎮上除了拉糧食,幾個知青還在鎮上供銷社置辦了好些東西,牙膏牙刷、雪花膏、衛生紙……好些個日用品,越靈還買了兩個熱水壺和兩個洗臉盆,這東西不僅要錢,還要票,好在當時她在王家拿的那一堆票裡就有水壺票和臉盆票,除了這些,越靈還拿著糖票買了紅糖和糖,還有這個年代的營養品麥乳精,她也買了兩桶,林林總總的算下來,她一下子花出去好幾十塊錢。
張曉夢在一旁看著越靈對著售貨員要這要那,她都快看呆了,錢還能這麼花嗎?再看看越詩,一臉從容淡定的樣子,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女兒哪裡不對,有這麼慣孩子的嗎?
不說張曉夢,就連來自大城市的葉瑩瑩和李月兩個人,也對越靈買東西的樣子大開眼界,這有多少錢才能經得起她這般揮霍,而且不光是錢,越靈身上的票也有不少,關鍵她媽媽連管都不管,似乎只要越靈願意,她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買的東西也被放在拉糧食的架子車上,糧食本身就有二百多斤,再加上零零碎碎各種東西,都快有三百斤了,於是回程不僅坐不了牛車,遇上上坡路,他們幾個人還得輪流在後面推車,等回到家,一行人已經累成狗。
江建民倒是還精精神神的,他讓這些已經快累趴下的小年輕休息一會兒,自己去村裡找了幾個人來給他們壘灶臺。
沒過一會兒,江建民帶著兩個人走進來,前面是一個年紀有四五十歲的大叔,手裡拿著鐵杴和一塊板子,後面是推著獨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