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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微臣有失遠迎,還望貴妃娘娘同廠公恕罪恕罪!”
骨節修長的右手微動,嚴燁將罩頭的斗篷帽放了下去,夜色中顯出一張立體如玉的五官,白璧無瑕。他斜眼睨了睨在他跟前哈腰的知州老爺,淡淡一笑,“於大人久等了。”
嚴燁跟前,於知州絲毫不敢怠慢,只諾諾地揖手賠笑。要知道這個廠公手裡握著他們文武百官的把柄,宦官的心眼子最小,若是一個不慎將他開罪了,那好日子就算過到頭了。他斟詞酌句,弓著腰朝嚴燁道,“微臣已經擺好了接風宴,為貴妃同督主接風洗塵。”
他卻沒有理會這句話,只兀自問,“下淮河的寶船備好了麼?”
於子凱一愣,卻又在下一刻反應過來,連忙又給他深深做了個揖,答道,“備下了,就在何陽渡候著。”
嚴燁嗯一聲。初春的夜仍舊有些微冷,他雙手交疊在一起搓了搓手背,微微凝眉道,“娘娘奉太后之命往西京祈福,太后的意思是著令娘娘一路行善施德,只是娘娘身子體弱,想去體察民情恐是不能夠的。”說罷,他微微一頓,側目哂一眼於子凱,又道,“照著娘娘的吩咐,要咱家將這筆錢交予大人,還請大人抬抬手,把這些銀子給百姓們分下去。”
說完,一旁候著的內監便捧過去個沉甸甸的八寶楠木箱。
於子凱的神色駭然大驚,呵!從這個廠公手裡送出去的錢,有命拿恐怕也沒命花,他惶恐地擺擺手,面上堆著笑容說,“微臣腦子不靈光,做事也笨手笨腳的,領了這份差事若是沒辦好,恐會給貴妃娘娘丟人,還望廠公體恤!”
這種事,看破不可說破,這種鬼話誰也不會信,這筆錢陸妍笙分明連影子都沒瞅見過。嚴燁的意思很明顯,這筆錢要送出去給百姓是不可能了,那銀子最後要進哪家的腰包就太顯而易見了。這個廠公方才那番話,走的不過是個過場,於子凱到底是官場上混的人,若是連嚴燁的這點兒意思都看不明白,也不能活到這時候。
嚴燁聞言只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又命人將盛了銀子的八寶箱收了回去,擺出副為難的神色道,“既這麼,也只好交還給貴妃娘娘定奪了。”
於子凱只諾諾地言是,又探過眼朝他身後的御輦看了看,試探道,“廠公,不知貴妃娘娘……”
話還沒說完,便瞧見御輦的車簾被人打起,陸妍笙扶著玢兒同音素的手款款走了下來,面上含著一絲端莊適度的笑容。一身的素淨打扮,長髮在耳後隨風紛飛,顧盼生姿,清光瀲灩。
於知州和數位相迎的人都是一愣,從前也略有耳聞,陸府的這個貴妃有傾國容貌,乍見卻仍舊教人驚豔,眾人旋即才反應過來,連忙朝她行叩首大禮,跪伏在地上呼道,“微臣逍興知州於子凱,恭請般若貴妃萬福玉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陸妍笙端著笑淡淡道了句“平身”。
嚴燁也掛著個淺淺的笑容,朝她走近幾步,不由分說地從玢兒手中將她的手接過來握在掌心,雙手託著她的左手,妍笙一驚,將手往回抽了抽,卻被他牢牢地捉住。她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又見他垂下眸子很是淡然的模樣,恭謹道,“娘娘,於大人備了接風宴。”
被擠開的玢兒看了眼一旁的音素,垮了跨小臉。
於子凱聞言則隨聲附和,笑容滿面盛情難卻道,“是是,還望娘娘賞光。”
顛簸了一路,自然沒有功夫好好吃頓飯,妍笙雖然對嚴燁的行徑萬分不痛快,卻也絕不不會同吃食作對。她略微思索便頷首,微微笑道,“有勞知州大人這樣費心。”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興致勃勃道,“本宮聽聞,逍興有一道名菜,是叫花雞?”
於子凱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貓著腰笑道,“那是逍興樓外樓的招牌菜。娘娘是頭回來逍興吧?逍興的風光秀麗,風土人情皆與別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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