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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說霍錦夜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能是他的意志力不想醒來。
這也是手術後遺症的一種,當患者的生存意識太差時,他沒有求生慾望,自然醒來會很困難。
路柏聽取醫生的建議,每天不厭其煩,給霍錦夜講睡前故事,給他按摩身體,給他送不同的鮮花,在他耳邊講很多讓人臉紅耳赤的情話,他始終沒有醒。
路柏覺得應該是霍錦夜不想看見自己。
如果換個人來講,比如說讓他心裡的那個人來講是不是情況會好一些。
路柏講完一個故事,把書放下,他看著床頭上擺放的日曆,心裡一陣刺痛。
路柏抓著霍錦夜的手,在他手心輕輕揉弄著,他把腦袋枕在床邊,每次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晚醫院爆炸時的場景。
路柏想知道趙叔的情況怎麼樣,也想知道奶奶有沒有危險,她們聯絡不上自己,會不會擔心。
每週會有直升機去外面採購,明天就是要出海採購的時間,路柏想著,是要和奶奶聯絡一下,給她報個平安。
路柏抬起腦袋,在霍錦夜眉心處落下一個淺淺的吻,「老公,明天我要出海一趟,你在這裡乖乖的,我很快回來!」
第二天一早,直升機落在別墅前的草坪上,路柏一隻腳剛踏上去,後面一個女僕一路小跑著追過來。
「路先生,路先生,霍先生他,他醒了!」
第六十一章 我餓了
路柏沒聽清,他停下動作,等著女僕過來,「什麼事!」
女僕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看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穿著寬鬆的病號服,腦袋上纏著一圈繃帶,一雙深邃的眼眸裡有路柏從未見過的童真,唇瓣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馬上就要倒下一般。
霍錦夜臉色慘白,他眉頭緊鎖,步子有些急,朝著路柏大步跨過來。
路柏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個釋放出來,他眼裡含著淚,喉頭想說什麼,卻哽住了,動了動唇,卻是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路柏鼻子酸澀,反應過來已經被霍錦夜提著下了直升機,他被霍錦夜緊緊圈在懷裡,鼻尖是一股路柏討厭的消毒水味道。
霍錦夜的手臂收緊,彷彿要把路柏揉進他的血肉裡,他的腦袋埋下來,下巴抵在路柏的頭頂,「別走。」
路柏悶哼出聲,他也緊緊環住霍錦夜的腰,頭皮能感覺到霍錦夜粗重的呼吸聲,霍錦夜渾厚沙啞的嗓音縈繞在他的腦海里,像一個棉花做的鼓槌,一下下敲擊著他的心臟。
路柏埋在霍錦夜的懷裡,眼淚滾滾落下,獨自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霍錦夜昏迷不醒,奶奶聯絡不上,老管家生死未卜,路柏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安,他不敢和別人訴說,一直忍在心裡。
霍錦夜一下下拍著路柏的背,良久兩人就維持著這個動作,直到路柏哭累了,他仰起頭,喉頭乾澀,嗓音沙啞,「我不會,不會離開你。」
霍錦夜臉上帶著笑,他小心翼翼擦著路柏臉上的淚痕,「別哭了,我不欺負你就行了!」
路柏任憑霍錦夜拉著他進屋,霍錦夜捧著路柏的左手,在他的食指上吹吹,那裡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霍錦夜像個小朋友,「吹吹就不疼了。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
路柏不知所措地看著霍錦夜,醫生在一旁拿著筆記本記錄著霍錦夜的行為。
「醫生,霍先生他怎麼會這樣?」
醫生拿筆指了指太陽穴,「他的認知出現了混亂,現在的記憶應該停留在小時候,不過這種症狀應該只是暫時的,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恢復。」
霍錦夜抓著路柏的手指,在上面貼上一個創口貼,一會兒又把他拆下來,重新貼一個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