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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冕一想到母親可能也是幫兇之一,心底就十分難受,竟連這個家踏都不願踏進一步。
多年好友,李延秀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拽著他:「既然不願回去,你我索性去找寧墨。他鬼點子多,總能想出法子來。」
秦冕不想去,可眼下也沒有能去的地方。
「好。你們一定要幫我,無論如何,蓁蓁也絕對不能嫁去宮裡守活寡!「
兩人飛身跨馬而上,拎了韁繩口中輕呵,馬兒向城東河邊,飛馳而去。
想要知道寧墨在哪兒最簡單不過了。
他們三人,秦冕木訥無趣,李延秀內斂聰慧,而寧墨,則是那個表面溫潤如玉,骨子裡一包騷/水之人。幼年起,每每出壞主意的是他,捱揍的卻是老實巴交的秦冕就能看出,這人腸子都比旁人要多打了幾個彎。
李延秀的馬兒在前面飛馳帶路,秦冕馭馬緊隨其後。直到馬兒在秦淮河邊停下,見李延秀已經開始往樹上拴韁繩了,他才趕緊下來。奇道:「來河邊作甚。」
「自然是找寧墨。喏,你看!」
順著李延秀目光方向看過去,果真,離著岸邊不遠的河面上,停靠著一艘畫舫。依稀可見白衣公子倚門奏蕭,一旁四五個姑娘分別懷抱各種樂器,與之合奏。靡靡之音自水面悠悠蕩蕩而來,好不愜意。
滿應天能想出這種精巧法子,安撫自己浪蕩瀟灑性子的,唯有寧墨了。
秦冕剛要出聲喊他,卻被李延秀阻止了。
「箭囊借我。」
秦冕取下掛在馬側的箭囊,只見李延秀持弓搭箭,箭心瞄準畫舫。
拉滿玄,鬆開指。
只聽得水面上畫舫傳來陣陣尖叫,一副繾綣畫面瞬間被紛亂取代。
寧墨不慌不忙收起手中玉簫,望著岸邊兩人,放聲笑道:「貴客登門造訪,有失遠迎是我的不對。可也不該如此魯莽,嚇壞了美人就不好了。」
李延秀放下弓箭,同樣高聲笑罵他道:「還不趕緊滾過來,再晚一步,就扎穿你的船,叫你遊過來。」
寧墨笑著回話:「你既發話,我敢不從?」
說罷,便吩咐人往回劃。同時笑意吟吟站在船頭,望著岸邊那人。
畫舫艄公聞言哪裡聽不出來兩人是舊相識?便也安了心的往回劃,只是一面劃一面在心中腹誹:怪道人都說這富貴家的紈絝多半是性子乖張,哪有一見面用武器打招呼的?刀劍無言,傷了人可怎麼辦?
可一靠岸,接到寧墨丟來的小銀裸子後,頓時喜笑顏開,心說若是這爺多來幾回,下回便是扔飛刀他也樂意。
一踏上岸,胸前便被重重的捶了一下,疼得他捂胸皺眉:「你這性子,怎的愈發粗魯了。」
李延秀不管:「虧你還最年長,看著秦冕出了這麼大事,不說幫忙想想法子,倒是自己一個人躲這兒享樂。難道還不該打?」
寧墨見他面色雖然滄桑,眉宇間卻恢復了往日姿態,說話行動也與過去無疑。心裡也跟著鬆了不少,被這情緒感染,笑道: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晚上天香樓,小可設宴,為大人接風洗塵,再為將軍賠個不是,如何?」
看他這嬉皮笑臉的模樣,李延秀又忘了一眼苦大仇深的秦冕,清了清嗓子,低聲斥道:「別鬧,有正事與你相商。」
寧墨收了眼底戲謔,嘴角卻依然勾著,走上前撣落落在秦冕肩上一片枯葉:「我算著你也該找我來了,走吧,先吃杯熱酒暖暖身子,正巧,我也有話要同你說。」
秦冕濃眉緊皺,不懂他有什麼要同自己說的。又突然想起,左不過是秦蓁的事罷了,畢竟眼下沒有比這個更要緊的了。
頓時心又懸了起來,下意識看了李延秀一眼,發現他衝著自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