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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等扇貝精搞清問題,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方才莊家看他們贏了不少錢,這時又提前押了正。按照多年拋扇貝的手感,就略略拋地低了一些,這個高度,恰好能轉五圈半。
方才他又是正面朝上被拋上去的,所以落下來的時候必然是個背面。
賭坊裡的人,哪能輕易讓他們賺到錢?
倒是苦了扇貝精,剛想躺平不動,那股熟悉的逼死人的威壓又來了。
這還讓不讓扇貝活了!
他只能被迫手腳並用地頂著內殼,咬緊牙關操作了起來,強行逼著自己多翻了半圈。
再次開殼,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居然又贏了!」賭徒們開始感嘆,「這位小哥運氣也太好了吧。」
也有人提出反對,「回回都是正?反正我不信,下把一定是反面,大家跟我押。」
一連十五次,在莊家的各種操作下,扇貝精以一己之力,逆轉正反,回回都以正面落地。
開殼的時候,一次比一次疲憊,到最後已經累癱了,滿頭大汗地仰面躺在殼子上,「今日……轉……轉不動了,不行了……歇一會兒……賭坊關門了,大家明日再來。」
莊家此刻也百思不得其解,捧著軟墊上的扇貝進了裡間。
散場時,姜染賺得盆滿缽滿,在一眾賭徒羨慕的聲音中,完成了「搞錢」大業。
長明山的小賭坊這次損失不少,邪門了這是。
坐莊的那位小心翼翼地捧著軟墊,在眾人散場後,才放心大膽地與其他賭坊裡的人吐苦水,「今日老大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讓那兩個小子贏錢。」
提起老大,看了一眼軟墊,上面空空如也。
「等一下,老大呢?老大呢!我明明把他端進來了!」
……
……
夜已深,老道士獨自一人在馬車內,睡得四仰八叉,呼聲震耳。
銀眷生了堆篝火,坐在一邊,安靜地看著姜染數銀子。
他似乎分外貪財,抱著滿滿當當的荷包已經在規劃買幾件襖,幾件氅,說起話來滔滔不絕,渾身上下,沾染著鮮活的市井氣息。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姜染烤了塊餅,掰出一半,慰問功臣。
「只是運氣好罷了。」銀眷接過餅,微微觸到他冰涼的手指,又往火堆裡添了點柴火。
「對了。」姜染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枚扇貝,「我覺得這扇貝精挺可憐的,一輩子在賭坊裡翻來翻去,了無生趣,所以臨走時把他順了出來。」
銀眷見他心情好,沒好意思說穿。
他了無生趣是因為今日翻累了。
平日裡這扇貝雖然每日在賭坊裡翻來翻去,但底下墊著絲絨的軟墊,而且他說要歇息,賭坊就立馬關門。
再看那莊家輕拿輕放的模樣,顯然這扇貝精才是賭坊真正的老闆,你把老闆偷出來,有點多此一舉。
姜染抓著扇貝,走到懸崖邊上,借著月色,看見底下有個小水潭。
「算你運氣好,我每日必行一善,那就……還你自由吧!」
說罷,就用力把扇貝擲了出去。
扇貝精在殼子裡本來就已經累癱了,沒怎麼動彈,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姜染順了出來。
當他聽到姜染那幾句話,再張開殼子罵人,已經被丟擲去了。
「你……媽……的……」
扇貝呈弧形,被精準地投到了懸崖底下的小水坑中,入水後就立刻沉了底,被一口淡水嗆地直咳嗽,只能緊閉殼子繼續罵娘。
「老子是東瞑海里出產的扇貝,你他媽放生,至少也給老子放到海里吧!贏了老子的錢,還做出這種事!什麼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