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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紅了臉，側過頭避開他的眼睛，吶吶說道：&ldo;我沒聽全。&rdo;

程愈輕笑出聲，依舊低著頭看著王昉。

他先前吃過酒，白玉臉上帶著幾道紅痕，身上也縈繞著幾許清冷香，聽著她的話便又落下一笑，柔聲而道：&ldo;那我再與你說一遍，可好?&rdo;

&ldo;表哥‐‐&rdo;

王昉依舊背對著他站著，她看著院中梅樹上的幾點紅梅，微微垂落的幾分眼瞼一動：&ldo;我聽全了，父親素來便是個不正經的，你莫聽他胡言。&rdo;

程愈的聲音有幾分輕：&ldo;可我卻當真了。&rdo;

恰有風吹過，擊亂了王昉腰間的玉環香囊，聲音清脆入耳，使得她未曾聽清程愈那一話…王昉伸手撫平了玉環，待這一陣清脆的聲響過去，她方問：&ldo;什麼?&rdo;

程愈負在身後的手握了一握，良久他嘴角的笑才又彎了一彎：&ldo;無事…風太大，我送你回去。&rdo;

☆、第四十七章

元日。

是為一年初始之日, 亦稱&ldo;正月初一&rdo;。

王昉是在一陣又一陣的爆竹聲和歡笑聲中醒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尚還有幾許迷糊，手擱在額頭上過了許久才漸漸有些回過神來。她昨兒回了有容齋便打發琥珀去睡下了，因著是除夕也就未曾讓人守夜，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的腦海中一會是程愈站在廊下，眉眼溫潤，問她&ldo;好看嗎?&rdo;

一會是他負手站在她的面前，低聲笑道&ldo;陶陶, 那我再與你說一遍, 可好?&rdo;

直到王昉瞧見桌上放著的那壺梅花釀, 便起來偷偷喝了半壺。

夜半無人‐‐

她未曾點燈, 隻身一人靠在床上, 透過茜紗窗看著清冷的明月打入屋中, 磨著唇齒間的梅花香，這樣才安穩睡下。

琥珀打簾走了進來, 瞧見王昉這般模樣，便笑著說道：&ldo;您醒了?&rdo;

&ldo;嗯…&rdo;

王昉喉間還有幾許喑啞, 她拿開遮住眼簾的手，問她：&ldo;幾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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