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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裡似乎新增了高濃度的次氯酸鈉,難聞的消毒水味道再加上劇烈的衝擊力,她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面板出現了輕微的疼痛。
“吱——”水閘被關上,蘇文哆嗦著,嘴唇發紫發白,只能無力地坐在地上抱緊自己,不讓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隨後她感覺到一件衣服被丟在自己的頭上,乾爽的觸感讓她反射性地拉開衣服直接套上。但儘管有衣服的遮擋,依舊驅除不了身體的寒冷和內心的羞恥。
“小姑娘——”女人走近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溼漉漉,狼狽不堪的某人,“既然你已經來到了這裡就希望能夠全力配合我們。我想你也應該希望自己能夠早點出院吧…………”
心中有些什麼在發酵,滿滿的、漲漲的很是難受痛苦。蘇文擦了擦眼淚,沉默而又疲憊地從地上爬起來,穿在身上的是一件寬大的短袖白袍,長度過膝剛好能遮住自己身無一物的下半身,“我什麼時候能夠出去?”
女人撲哧笑了一聲,“自然是等你好了就讓你出去,這畢竟是危害性很大的傳染疾病,在沒有完全醫治好之前,你只能呆在這裡……………”
蘇文抓住自己身前的衣服,突然有點喘不上氣來。
如果她治不好,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到死也離開不了了………………………
……………
甩了甩頭,蘇文厭惡地從記憶中清醒過來。幾個深呼吸後才將胸口處的鬱悶之氣吐出。斷斷續續的歌聲依舊在持續。她知道唱這首歌的人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樣被關在這裡。接受這無止境的實驗,但是這裡還有多少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呢?
人數估計不少,因為蘇文進行實驗的週期基本上是一週兩次,實驗的過程又長又短,但目前為止她接受的大多數是注射和放射實驗。源源不斷的藥物被注射進自己的體內,引起大大小小的副作用。記得有一次她在注射完一種綠色的液體後,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很疼,尖銳酸烈的疼,像是被一把鑽頭鑽出一粒小孔。伴隨每一次呼吸中的震顫,小孔的外沿皸裂出層層疊疊的紋路,胸腔中那一股隱痛沿著遍蒙心房的裂紋,緩緩蔓延全身,如同被抽乾水分的河床,暴現出乾涸艱澀的裸/肉。如果不是那些人將自己強制性地捆綁起來,她幾乎想用自己的手指活生生地掀開胸口的皮肉,把心臟連同血管一齊扯出。
“啊!!!!!”歌聲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醫生淒厲的尖叫,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和恐怖。
蘇文哆嗦了一下,眼裡不自覺地盛滿恐懼之色。她飛快地爬起來跳上床,將被子蓋在身上一動不動。而幾乎是下一秒,那扇鐵門上方的小窗戶被刷的拉開,手電筒的亮光朝裡面照了幾下。蘇文不敢動,繃緊全身肌肉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也被刻意地放輕放緩。直到她聽見小窗戶“咔嚓”一聲被關上才放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注射的藥太多使得自己的身體產生了抗體,她每晚睡前強制性服用的鎮定藥劑幾乎已經產生不了作用。
但無論無何不能讓那些人知道………………
死寂的走廊上開始響起一陣腳步聲,似乎隱約還夾雜著一些重物拖地的聲音。
蘇文依舊躺在床上,直到那些聲音消失不見,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推動那張可以移動的鐵床,將它移至到那個高高在上的換氣口下方。為了減少發出的摩擦聲,她甚至撕了一些被套裹住床腳。
扶著牆壁踩著床頭的鐵欄杆一點一點地向上爬,蘇文終於夠著了那個排氣孔,洞孔很小,幾乎只有一個成年人的拳頭般大,但這已經很好了,起碼可以看清楚外邊的場景。這段時間來,她總是乘著深夜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地向外張望。按照高度估計,這個房間似乎在二樓,透著洞孔從外看,剛好是這幢樓通往其他地方的必經之路,而且牆的另一面種著一些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