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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低著頭端詳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紅疹,隨後用沒有沾上藥膏的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
澤爾文被迫抬起頭仰視著她,像是注意到他的視線,溫芙垂下?眼與他對視了一眼。她烏黑的瞳孔裡映著一旁櫃子上跳動的燭火,這樣明暗不定的光線下?,叫她本就素雅的五官帶著些許冷豔的味道,就像她身上沾染著的雨水的氣?息。
溫芙將?帶著涼意的藥膏抹在他泛起紅疹的脖子上,冰涼的薄荷氣?息混合著指尖的熱度滑過喉嚨,引得身下?的人?微微顫慄了一下?,澤爾文蜷起手指,有些狼狽地撇開眼。
他的目光落在沙發?邊隨手放下?的信封上,底下?壓著一張燙金的邀請函。
“那是什麼?”澤爾文問道。
溫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身後的茶几,意識到他指的是那封信後,隨口回答道:“山羊公?社寄來的邀請函。”
“山羊公?社?”
“希裡維亞的藝術家?工會。”溫芙心不在焉地向他解釋道,“他們邀請我?參加他們每週五晚上的聚會。”
“他們喜歡你?的畫?”
溫芙不確定地說:“大概吧。”
“你?準備去嗎?”澤爾文漫不經心地問。
溫芙頓了頓,才對他說:“在希裡維亞,沒有一個?畫家?會拒絕他們的邀請。”
她剛來到希裡維亞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山羊公?社。那時候她幾乎跑遍了全城的畫室,想要找一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但是沒有畫室願意接納他,希裡維亞有自己的規矩,那些藝術家?們每週五在落日酒館舉行聚會,他們彼此介紹各自的贊助人?,最受歡迎的畫家?在聚會中話語權也就越高,而那些不被公?社所接納的畫家?,很難在希裡維亞生存下?去。
“聽起來是一群並不怎樣的家?夥。”澤爾文這樣評價道。
溫芙笑了笑:“里昂先生曾是他們的公?社主席。”
她笑起來的時候沖淡了一點身上冷豔的距離感,澤爾文盯著她的笑容,過了一會兒撇開眼,像是盡力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於是強迫自己繼續往下?問道:“他們通常會在聚會上幹什麼?”
“喝酒、聊天?”溫芙也不知道,“可能像公?爵的晚餐那樣……”
她的回答使澤爾文想起了他們還在花園的那段時間,儘管他一向討厭人?多?的聚會,但現在想起來竟然會感到一種由衷的懷念。那時候他還沒有失去他的父親,宮裡住了許多?人?,餐桌上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
溫芙注意到他沉靜下?來的眉眼,意識到自己或許令他想起了一些傷感的話題。她塗抹藥膏的動作一頓,伸手擺正了他的臉,低聲道:“別亂動。”
於是澤爾文不得不再一次看向她。她很快就為他脖子抹完了藥膏,這會兒已經開始替他處理臉上的疹子了。和塗抹脖子時相比,她這會兒的態度顯然要仔細得多?,目光專注得像是在修復一件藝術品。
澤爾文注視著她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問道:“很難看嗎?”
因為他的提問,溫芙愣了一下?,隨即失笑了一聲:“您很在意您的外?表嗎?”
澤爾文不作聲,他神色不佳地皺起了眉頭。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出色的外?貌或許能帶來一些好處,但是對一個?出身高貴的貴族來說,外?貌是最不值一提的優勢,它無法換取任何東西。
澤爾文並不在意他的外?貌,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裡,他曾自我?厭棄過自己的長相,因為他既沒有一頭如他父親那樣的棕發?,也沒有一雙像他母親那樣的黑眼睛。他一度渴望從外?表上與父母更為相似一些,哪怕是繼承了兩人?五官上的缺點,或許因此也能夠得到他們更多?的愛憐。
溫芙突然間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