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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成親的時候,我爹花了二兩銀子給她打了一個蓮花紋的手鐲,上面還有吉祥紋,戴在手腕間,總能聽到清脆的聲音。”
邊說林將山邊開啟了布,“後來,我去了軍營,我阿孃去世的時候沒能回來,那個鐲子已經不知道在誰的手裡了。”
布里包裹著一個純銀的手鐲,不粗,細細的一條,上面也暫刻了蓮花紋,在月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澤。
葉溪靜靜的看著那一個銀鐲子。
林將山:“我阿孃在的時候經常趣笑說以後要傳下來給我未來的媳婦兒或者夫郎,一代代傳下去做傳家寶,如今我也只好給你重新打一個了,比不上我阿孃的那一個重,這條要細上許多,但總歸是全了我阿孃的心意。”
葉溪聽的眼淚婆娑,輕輕吸了下鼻子,“這般貴重,我會好好珍愛的。”
將手鐲戴到葉溪的手腕上,竟格外的好看,許是他的手腕纖細,這般大小的銀鐲倒顯得格外精緻好看。
“好看,以後多存些錢了我替你再打根粗的,最好是一對。”林將山道。
葉溪藉著月光細細的欣賞自己手腕上的鐲子,笑道:“我是個有福氣的,還能戴上銀鐲子,我阿孃辛苦幾十載也只有一支細銀簪呢。”
村裡那些成了親的小哥兒更是少有銀鐲的,山村日子清貧,家家戶戶不見得多富裕,銀錢都要填進口糧衣裳裡,哪還有銀子去給家裡小哥兒添首飾穿戴的。
林將山笑道:“別人我是不管的,你既嫁我,壓箱底的首飾還是要有的。”
葉溪眼睛亮晶晶的,浸著感動的笑意,月亮似乎在他的眼裡。
他找了個十里八鄉都沒有的好漢子,未來的日子他定是能過的幸福和順的。
日子似流水一般的過了,在樹葉的枯黃中,山秀村又冷了一個度,下了幾場淅淅瀝瀝的秋雨後,寒意也重了些,初秋的霧氣盤旋在半山腰。
葉溪窩在窗戶邊的炕上,繡著自己的喜蓋頭,忍不住打了個呵欠,頭靠在炕櫃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打盹。
劉秀鳳在院子裡收拾過兩日喜宴要用的東西,林將山是個外鄉人,在山秀村無親無故的,席面兒便要葉家來幫著操持著辦了,到時候還要葉家出面請宗族親戚四鄰街坊來熱鬧熱鬧。
劉秀鳳在灶房院子裡來回進出,雞鴨在圈舍裡時不時鳴叫,過了會兒,院兒裡就來人了,是劉秀鳳請的村裡嬸子們來幫忙的。
村婦的嗓門兒大,說話直爽辣利,剛進了院兒,就嚷成了一團兒,驚的葉溪醞釀的睡意都消了。
“他葉嬸兒,這麼大扇的豬肉,這是要做幾大碗葷腥?”
葉溪在屋裡聽的清晰,這是隔壁家的趙大嬸子,手腳麻利,幫過不少席面兒。
劉秀鳳回道:“做個四葷應付了就行,橫豎討個四全四美的兆頭。”
“共幾個碟子?”旁的嬸子問。
“九碟,四葷碟,三涼碟,一熱湯,齊全。”
趙大嬸子誇道:“這足上得了檯面兒了,要我說就是六碟子的席面兒也是常有的,你家這席面兒辦的風光。”
劉秀鳳嗐了一聲,便收拾著豬下水,便同那些來幫忙的嬸子們道:“我那虎莽的夫婿,不打招呼便送來了這大半扇豬,既然他銀錢都舍了,不拿來做席面兒怎說的過去,橫豎他使了銀子想要將席面兒辦的漂亮,我這也不好不盡力了。”
其餘嬸子嘖嘖看的眼紅,不免拉起了閒話兒。
“你家這外鄉女婿是個好的,做事實在,不似我家吳哥兒的夫婿家,摳吧的緊,當初聘禮就給的摳搜,兩匹布都是拉扯了好段時間才送過來,席面兒更是小氣,才兩葷兩涼,一熱湯,你們是不知道那席面兒吃的讓我家丟了臉面,不少人都是半飽著走的,就這還在哭鬧著他家費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