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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剛擲地,周遭的人輕笑出聲。
唯有她在原地,臊紅了臉頰。
當時想想,好像作為另一位當事人,應該比她本人更加尷尬,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心態。
她忍住心頭湧上的笑,仰頭去看他。
橘黃的落日霞光,山映斜陽地篩落,雀鳥從屋頂的正吻飛落,在光影中煽動著烏黑的翅膀。
男人穿著簡約的白襯衫,襯衣下擺塞進西裝褲裡,清冷的眉眼如落雪的冷杉驟然鬆軟:「輸了算我的。」
「不用。」
周晚棠忙擺手錶示:「雖然是你說的,但是牌畢竟是我自己扔出去的。」
老太太將手中的牌推出去,「小婉說得對。」
「瑾之,我記得素桐不是說你還在忙武漢那邊的事嗎?怎麼今日就回來了?」
他立在桌角旁:「那邊的事就差收尾工作了,我讓章庭在那盯著在。」
孟素桐上下打量著,眼裡有所心疼,「這齣去一陣,人都清瘦不少。」
謝春如浮過去一眼:「現在還年輕,多出去闖闖,歷練也是好事。」
「謝伯母說得對,晚輩是該多出去歷練,畢竟人的能力都是不斷經過實操鍛鍊出來的。」
「難得這孩子還記得我。」謝春如欣慰道。
周晚棠百無聊賴地聽著左一言,右一語的,心裡大概清楚了。
這個叫瑾之的人,和商家的關係倒是親近得很,就是具體是個什麼情況就不怎麼清楚了。
方才那一眼,到是有兩分眼熟。
「丫頭,還來嗎?」
周晚棠:「不來了。」
「我呀,輸怕了。奶奶牌技出神入化,我實在是比不上。」
「怕什麼,讓瑾之這孩子給你收尾。方才他不是說,這輸了啊,都算他的。」
晚棠頭搖搖頭,心中唏噓。
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學會打麻將了,今日牌桌上的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
「逗你這丫頭的,不來咯。」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小張啊,廚房那邊都準備得如何了?」
張媽將桌上的麻將收拾起來,回道:「差不多都齊全了,付師傅說只等您開口,後廚那邊就正式忙活起來了。」
「忙起來好,人多熱鬧。」
牌桌撤下去,老太太坐在廳正中央,兩側圍桌著小輩,在晚棠的視角來看,這些小輩於她而言,多是叔叔嬸嬸輩。
如此看來,商家和她們家一樣,孫輩的人丁看來都不算興旺,也不怪乎老人們愛熱鬧。
畢竟偌大的宅子裡,沒點鬧騰的煙火氣,在外人看來,那得是多麼無趣。
張勉音和謝春如坐在一起,倆人和老太太時不時交談三兩句,又或者是獨自說點閨中秘語。
雖說是家族中的聚會,但主辦方畢竟是商家,這裡的親眷大多都是跟商家沾親帶故的,周晚棠能辨認出個一二,就算謝天謝地了。
牌桌撤下之後,張媽重新收整了一張茶桌出來,她的輩分低,一圈目測下來,估摸著也就和方才的那個名叫「瑾之」的是平輩。
但倆人委實沒什麼交集,小雅也早在打麻將的時候就被叫去學習了,現如今她一個人靠坐在門窗附近,只能托腮盯著門外偶爾低飛的鳥雀。
無聊遠大於所帶來的樂趣。
楊柳葉泛著秋黃,棕頭鴉雀棲在低矮的灌木叢,邊跳邊叫,鳴聲不算宏亮,但她的興趣卻在一瞬間被捕獲。
從一邊的花梨木桌上取過自己的手機,對著庭外的景物開啟相機。
「晚棠丫頭是不是在故宮裡面上班?」
忽然有人提了這麼一嘴,「我聽你祖母說,你現在可是一名文物修復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