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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另一個男生……我動作微頓，他摘下帽子，露出和寧清一模一樣的眉眼，左眼下有一顆褐色的小痣，伸手接過粉筆，指尖碰觸我的指腹。

我愣愣地看著他，忘記言語。

他面對黑板，草草寫下幾行字，皺起眉頭，思索半晌，看向我：「老師，我不會。」

聲音低軟，把我從寧清的幻象中強行拖出來，我開口，頗有些慌不擇路的意思：「不會就算了，下去吧。」

「那怎麼行。」他故作執拗，清亮的眼瞳中明晃晃的戲謔，「老師教我。」

我的眼神飄過他，看向窗外枝頭的胖喜鵲，問：「你叫什麼？」

「寧泓，我叫寧泓。」他說。

寧泓。

我心裡默唸，避開他的臉，接過他手中的粉筆，替他補完下面的公式：「好了。」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斂起笑意，站直身體：「謝謝老師。」

像，像極了寧清，我握緊粉筆，催促他回到座位：「去吧，我要細講這道題。」

他走下講臺，坐到後門角落的位置，我攤開手心，粉筆斷成幾截，我拍拍手，抽一根新粉筆講題。

講了二十分鐘，再看後門角落，空蕩蕩的，沒有人坐在那裡。

突然出現在教室的寧泓像一個虛無的夢境，我以為我大白天產生幻覺，將這次異象歸結於昨晚失眠的後遺症。

下課鈴聲響起，我停下講課的動作，轉身面朝學生：「作業是第四章 課後題，下節課收。」我從揹包裡掏出濕巾擦手，學生陸陸續續離開教室，一道陰影覆蓋我的講臺，「老師。」

「寧泓。」我偏頭看他，「你是寧清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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