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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驚而又得意地看了他一眼。&ldo;他已經動手啦！咱們的車子在這兒。演說一完，我們就出發。我們六點鐘飛往哥本哈根。還算運氣，弄到了座位，簡直象金剛石那麼難弄。&rdo;

她緊張地開普車在小巷裡彎來彎去行駛，避開大路上那個長長的坦克縱隊。

&ldo;是啊，看到你和你父親要走了，感到非常遺憾。&rdo;帕格說，&ldo;我肯定會懷念你這種開車的衝勁兒的。你們以後上哪兒？&rdo;

&ldo;我猜是回美國。父親十分喜歡那兒。實際上這會是最好的地方，因為柏林是進不來了。&rdo;

&ldo;帕米拉，你這麼走來走去的，難道你在倫敦就沒有一個男朋友‐‐或是幾個男朋友‐‐反對嗎？&rdo;這個女孩子‐‐他是這麼看她的，這表明他是長者‐‐臉紅了，眼睛閃著光。她那雙白淨的小手，開車的動作迅速、靈巧而且穩當。她身上散發看一種柔和的、帶點辣味兒的清香，象荷蘭石竹的香味。

&ldo;哦，現在還沒有，中校。因為父親眼睛不太好使了，他離不了我。我又喜歡旅行，所以我很樂意‐‐哎呀！看您的左邊。不要太明顯。&rdo;

赫爾曼&iddot;戈林掌著一輛雙座紅色敞篷汽車的駕駛盤，樣子傲慢、兇狠，因交通燈停在他們左邊。他穿了一件黃褐色、雙排扣的普通上衣，翻領上金光閃閃，不管他穿什麼衣服，翻領上都閃著金光。他的巴拿馬草帽寬寬的帽簷兒兩邊和後面都往下耷拉，有點象過去美國強盜的模樣。這個肥胖傢伙戴著戒指的胖手指敲著駕駛盤，一面咬著長長的上嘴唇。

燈光變了。紅汽車向前衝去，警察向他行禮，戈林笑著擺了擺手。

&ldo;剛才要是打死他多容易啊。&rdo;帕米拉說。

帕格說：&ldo;這些納粹真讓人莫名其妙。他們的安全措施非常松。甚至連希特勒周圍也一樣。總之，他們人殺的太多了。&rdo;

&ldo;德國人崇拜他們。父親就是因為在紐倫堡納粹黨日作的那次廣播惹了麻煩。他說，誰都能殺死希特勒，他那樣隨隨便便地到處走動，正表明德國人是多麼擁護他。不知怎麼這個廣播竟把他們惹火了。&rdo;

&ldo;帕米拉，我有個兒子，希望你到美國的時候能見到他。&rdo;他把華倫向她介紹了一番。

姑娘聽了調皮地一笑。&ldo;您已經對我提過他了。聽來好象他長的比我高了點兒。他到底是怎麼個樣子？象您嗎？&rdo;

&ldo;一點兒不象。他長得挺漂亮，人很厲害，但對婦女們很有魅力。&rdo;

&ldo;真的嗎。您不是還有個兒子嗎？&rdo;

&ldo;是的，我還有個兒子。&rdo;他遲疑了一下，然後把他還沒告訴妻子的事，對帕米拉簡單地講了一下：德國人入侵的時候，拜倫正在波蘭的某個地方，陪伴著一個已經有了情人的猶太姑娘。帕格說，拜倫能夠巧妙地擺脫困境，不過，等他兒子沒事兒了，他可得多長幾根白頭髮。

&ldo;這個人我倒是願意見見。&rdo;

&ldo;對你來說，他太年輕啦。&rdo;

&ldo;哦，未必。我從來沒碰上過對頭的。父親在那兒呢。&rdo;塔茨伯利正站在一個拐角揮手。他握手很用勁兒。他穿了一身蘇格蘭呢衣服，在這個天氣似嫌太厚了，頭上還戴了一頂綠絲絨帽子。

&ldo;你來了，親愛的朋友！來吧。帕姆，你四點鐘到這個拐角來等著，成嗎？這次不會是他那種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