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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離開桌子,用兩隻胳膊摟住他,她身上散發著甜蜜的魅力,臉上煥發著青春、健康和幸福的光采。&ldo;好爸爸,讓我工作吧,求求您了。&rdo;
&ldo;我以後從柏林寫信或打電報給你。我還得跟&l;中國姑娘慶‐慶‐查拉‐娃&r;商量商量。&rdo;
布魯克林海軍基地富於海港氣氛,驅逐艦成排地停泊著,亮著紅色桅燈,&ldo;科羅拉多號&rdo;從艦首到艦尾,燈火輝煌,它那巨大的主炮塔的大炮,斜著瞄向前面‐‐這一切都給維克多&iddot;亨利一種寧靜的感覺;這種感覺在其他人只有回到自己家裡,抽支雪茄、喝杯酒時才能感到。要是說他在這個世界上有個家的話,那就是一艘戰列艦。一艘戰列艦是用各種鋼板和各種機器,在不同的時間和不同的地方拼在一起,形成許字形狀,取了許多名稱,然而一所戰列艦始終是海上最強的軍艦。這就是說,上千種不斷改變的體積、設計、推進力、裝甲、武器裝備、內部通訊、內部供應系統等規格;上千項的禮節和紀律約束著全體船員,從艦長直到最年輕的勤務兵,成為一個可靠的集體的意志和智慧。從這個意義上說,在腓尼基和羅馬時代就有戰艦,而且永遠會有戰艦‐‐這是人類知識和技術的活的高峰,這是一種水面上的機械結構,為了一個目的,即控制海洋。這是維克多&iddot;亨利全心全意獻身的唯一事物:甚於他的家庭,更甚於那個叫作&ldo;海軍&rdo;的散漫的抽象概念。他是戰列艦的人。
一九一三年,與其他的畢業生一道,他直接從軍官學校上了一艘戰列艦。他也曾在較小的軍艦上服役過,但他是打了&ldo;戰列艦&rdo;印記的人,而且不斷回到戰列艦上去。他的光輝的服役成績,是他在&ldo;西維吉尼亞號&rdo;上以炮術軍官級別服役兩年,在一次艦隊炮擊比賽中,獲得了米特鮑爾獎旗。他臨時想出的加快十六英寸炮彈從彈倉到炮塔速度的辦法,已經成為海軍的標準條例。在這一生中,他所盼望的,就是成為一艘戰列艦的副艦長,然後成為艦長,然後成為一個戰列艦分隊的艦隊司令,他不能看得再遠了。他認為一個戰列艦分隊的司令官,就如同一個總統、一個國王或是一個教皇同樣光榮。他跟著一個筆挺地疾步前進的舷門傳令兵,走下一塵不染的潔白走廊,往高階軍官室走去,心裡尋思:在柏林度過的每一個月都是在拆他所希望的臺。
迪格&iddot;布朗在&ldo;科羅拉多號&rdo;上才當了六個星期的副艦長。他坐在餐桌的頭上,那麼拚命地開玩笑,帕格覺得,他是想使自己和艦上的少校們,和兩條槓的中尉們相處得隨便一些。這樣做是對的。迪格是個自高自大的傢伙,會一下子就大發雷霆。帕格的作風要更單調些。他自己的幽默感有時候會變成尖刻的諷刺。作為一個副艦長,‐‐要是他真能當成的話‐‐他打算保持沉默,說話簡短。人們會稱他是愚蠢、乖僻的狗雜種。跟大家親熱、交朋友,有的是時間,但是你一上了軍艦報到,就得馬上工作。逢到上司是個狗雜種,特別是個有知識的狗雜種,每個人,包括自己在內,還都會迅速服從他的命令,這真是生活裡一件悲哀的事情。在&ldo;西維吉尼亞號&rdo;上,在第一面米特鮑爾獎旗在艦上的桅桁頭上飄揚之前,誰都恨他。這以後,他就成了艦上最得人心的軍官。迪格直接的挖苦物件,是他的通訊軍官,一個身子乾瘦、愁眉苦臉的南方人。最近&ldo;科羅拉多號&rdo;得到一臺新的強力傳聲無線電收發機,能使電波以很小的角度從電離層反射。如果天氣正常,可以和歐洲海上的船隻直接通話。迪格已經和他在&ldo;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