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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剛剛收聽了英國廣播電臺的短波,和昨天晚上一樣的新聞。漢德遜正和希特勒談判。&rdo;
&ldo;娜塔麗,這可是一次他媽的發瘋的旅行。&rdo;
&ldo;怎麼呢?我也許再也沒機會去看看我父母出生的地方了。現在我已經到了這兒。昨天晚上萊斯里親口說的,最危險的時候看來已經過去,他們已經同意談判。不管怎麼樣,你本來用不著來,我是這麼想的。在波蘭鄉下到處亂轉,你準會膩煩的。&rdo;
&ldo;這樣吧,我和你一同吃早飯。&rdo;
拜倫很快收拾停當。他與娜塔麗&iddot;傑斯特羅在一起的時間越多,就越對她捉摸不透。她與斯魯特&iddot;萊斯里的關係現在也使他納悶。他們倆要是一道在床上消磨時間,‐‐他猜想這是她來華沙的目的之一,如果不是全部的話‐‐那麼他們準是在找一些匆匆忙忙的特別機會,或者想方設法瞞過他。可是一夜接一夜,斯魯特總是在旅館的走廊告別。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以一個未婚妻那樣的深情和溫存對待斯魯特,可是當拜倫想迴避他們的時候‐‐去吃晚飯、或是去聽音樂會,甚至到使館走一趟‐‐她總叫他一起去。當然他曾想到過,她是在利用他‐‐也許連約他同去華沙也一樣‐‐以激怒斯魯特。要真是這樣,她的計謀算是失敗了。這位外交官對待拜倫很友好,而且把他跟在旁邊完全看作理所當然。但是斯魯特這個人也很難捉摸,只能看出他很疲勞,埋頭工作,對娜塔麗在這個時候到波蘭很是關心,如此而已。
她堅持此次旅行有比想看看她的情人更重要的原因,這一點拜倫越來越明白了。華沙的猶太人街道使她著迷。不管他們從哪兒開始度過一個夜晚,最後總要走進那些狹窄的小巷。她甚至拖著拜倫到條偏僻小巷內的猶太人小劇場去看了一場奧尼爾1的《啊,荒野!》(這次斯魯特求著沒去)。這個劇場只有一個不到二十英尺寬的舞臺,破舊的布幕。對他來說,這是次奇特而乏味的經歷。但是在那個寒酸的大廳裡,頂呱呱的美國人物和傳統的猶太表演湊在一起,使娜塔麗很開心也很感動。&ldo;我覺得那就是我,&rdo;娜塔麗說。他們剛從劇場出來,在溫暖的夜晚沿著泥濘的小路走著,小路兩邊是東倒西歪的半用木料半用石頭造成的小屋。&ldo;我就是那個奇怪的混合物。我從來沒有完全明白過,我現在還在分析它。它使人心慌意亂,但又令人興奮,真象在一部家庭影片中第一次看到我自己一樣。&rdo;很明顯,是同樣的魅力把她引向梅德捷斯的。她在飯廳裡等著他,她不知在什麼地方買了一件花色鮮艷、敞領的波蘭衣服,濃密的頭髮梳成了一種過時的美國髮式,披在肩上,就象華沙的婦女那樣。
1奧尼爾(1888‐1953),美國著名劇作家。
&ldo;我這樣行嗎?人家老那麼盯著我看,真煩死了,好象我頭上長了角。&rdo;
&ldo;只要你的護照放在身邊。那就行了。別太土氣。&rdo;
&ldo;噢,當然,總帶著這個,&rdo;在她的腳邊有一隻帶拉鏈的藍色羊皮皮包。&ldo;衣服、襯衫、帽子、長襪、腰帶。我隨時可以走進女盥洗室,一出來就完全是個arikanka 1,怒氣沖沖,揮著美元。你去嗎?當然不去了。&rdo;
1波蘭語:美國人。
&ldo;我去。我的旅行包在走廊裡。&rdo;
&ldo;真的嗎?你真和我一樣傻,勃拉尼。&rdo;她耶雙黑眼睛慢慢一眨,從眉毛下抬起來朝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