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頁)

虞楚沒有回答他，只是收回視線，從衣兜裡掏出自己的手機，翻轉著來回察看。

謝行暮從車內後視鏡看著他的動作，問道：&ldo;怎麼了？手機壞了？&rdo;

虞楚將手機託在掌心拋了拋，又丟到車前擋板上，語氣淡淡地說：&ldo;還給你，不用了。&rdo;

謝行暮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臉蛋繃得緊緊的，眼睛也只直視著前方，心裡頓時瞭然。

&ldo;在你手機裡安追蹤器，也是為了你的安全。&rdo;他嘆了口氣道。

虞楚冷笑一聲：&ldo;不過是魚餌罷了，不用說得這麼好聽。&rdo;

謝行暮喉結動了動，終於什麼也沒說，只將車停在路旁，拿起擋板上虞楚的手機，取出電話卡，再將自己手機的電話卡取出來，交換插好，將他的那隻手機遞給虞楚。

&ldo;沒手機可不行，你用我的這隻總行了吧？&rdo;

虞楚眼睛也不瞥一眼，冷聲道：&ldo;不稀罕。&rdo;

謝行暮見他不接，只得將手機放在他後背和座椅之間的位置，自己則搖下車窗，摸出了打火機和煙。

他停車的位置在橋邊，有青蛙夜蟲和流水的聲音，被風挾裹著飄進車窗，虞楚乾脆鬆開安全帶，開啟車門下了車。

他走到石欄邊倚著，看著橋下出神，片刻後感覺到身旁有人靠近，謝行暮在低低地問：&ldo;不高興？&rdo;

&ldo;沒什麼不高興的。&rdo;虞楚倒也沒有不回答，只是語氣平淡，其中透出幾分疏離。

謝行暮斜倚在他身旁，抽了一口煙，似是解釋般道：&ldo;虞時傾現在死活不開口，唯一的突破點就在你那把鑰匙上。那鑰匙不光警方想拿到，他背後的那些人也想拿到。所以，我們就在你手機裡放了定位裝置。&rdo;

虞楚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地道：&ldo;我知道，其實我被放出警局，就是被你撒出去的魚餌吧。&rdo;

謝行暮知道他說的是剛才李思明哪句魚兒咬鉤的話，也沒反駁，只道：&ldo;你不要將一切想得太壞。&rdo;

&ldo;我沒有將一切想得太壞，只是陳述事實。&rdo;虞楚轉頭看向他，褐色的眸子在路燈下更加淺淡，&ldo;今晚你們刑警大隊出動，是以為我釣上了大魚。&rdo;

謝行暮定定注視著他，片刻後才轉開頭，看著遠方漆黑的河面繼續抽菸。等到一支煙抽完，才捻滅菸頭道：&ldo;走吧。&rdo;

回到車上，兩人再沒有說話，謝行暮也沒有問虞楚地址，直接就將車開到他租房子的小區外。

虞楚頭也不回地下車，謝行暮看了眼落在副駕駛上的手機，拿起來跟著下了車，在他身後道：&ldo;這小區沒法停車，你等我一下，我去前面停好車再送你進去。&rdo;

虞楚腳步不停地往前走，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謝行暮微嘆了口氣，也不管車了，直接就停在路邊，大跨步去追前面的人。

路燈照在虞楚身上，那背影雖然單薄卻挺得筆直，甚至帶著幾分僵硬。就在謝行暮和他並肩而行時，他突然轉過頭，說：&ldo;你走吧。&rdo;

謝行暮說：&ldo;我將你送回家就走。&rdo;

&ldo;不用，你跟魚餌在一起，驚動了魚兒，那還能有上鉤的嗎？&rdo;

虞楚的口氣很平靜，沒有嘲諷也沒有憤怒，就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但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明澈到謝行暮瞧出了其中掩飾不住的難過。

謝行暮突然覺得，如果自己還要堅持送他，興許他會哭。

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