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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洶湧。

潘婧撥不開人群，便乾脆隨著人潮往前走，過了出口，外面的人更加多。

有介紹賓館的，拉車的，好友敘舊的，絡繹不絕的人。

到這兒之後，人就散開了。

潘婧茫茫然走了一會兒，終於遇到有人走向自己。

中年男人，面板極黑，所以只看得到被煙燻的發黃的牙齒，以及略有些恭維的笑。

&ldo;住賓館嗎？&rdo;他說，&ldo;我開的賓館就在附近，條件特別好……&rdo;

潘婧反應過來。

當務之急是快些找個地方睡覺，現在已經凌晨了，休息好明天開始找工作。她身上錢不多，一千塊，應該撐不了多久。

男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動了。

&ldo;我帶你去看看。&rdo;他說。

說完他就轉身，潘婧跟在後面，亦步亦趨。

&ldo;一晚上多少錢啊？&rdo;她盤算了一下，開口。

&ldo;不貴。&rdo;男人答的含糊。

走了大概二十分鐘，前面的路越發黑了。路燈甚至壞了幾盞，好幾個地方都看不到半個人影。

&ldo;還有多遠……&rdo;她捏緊書包帶子，遏制住想往回走的念頭。

&ldo;就在前面。&rdo;

又走了一會兒，路上徹底沒燈了。

&ldo;我不去了。&rdo;潘婧說了一句，開始往回跑。

她不是沒在新聞裡看過一些報導，那些女孩，被人殺害，搶劫，碎屍……

她拔腳往前。

於是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群男人。他們像早就守好了似的，把她往回拉，最後她甚至倒在地上，身體被拖過石子路。

&ldo;快，翻箱子。&rdo;

&ldo;他媽的，光是些衣服！&rdo;

&ldo;這是什麼！&rdo;

&ldo;什麼東西！好像是吃的。&rdo;

玻璃瓶被扔在地上砸爛。那是昨天舅媽給她炒好的醬豆還有油辣椒。

&ldo;這兒有現金。&rdo;

&ldo;一千塊。瑪德，窮的他媽要死。卡都沒一張。&rdo;

&ldo;算了別數了，都帶走。人死了沒！&rdo;

潘婧被扔在角落，腦袋重重磕在身後的圍牆上，眼冒金星。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一句。

那群人離她越來越遠，她甚至慶幸，只要還活著……

但沒過一會兒，那群人似乎又回來了。

臉上有極強的光，應該是有人將電筒照在了她的臉上。

&ldo;長得不錯。&rdo;有人嘖嘖稱讚。

&ldo;就是有些瘦了，估計沒手感。&rdo;

一邊這樣說，一隻粗糙的手忽然放了上來，隔著衣服捏她。

&ldo;胸挺大。兄弟們有福。&rdo;

潘婧反應過來，猛然往後退。後面是圍牆，退無可退，她只能憑著感覺往另一個方向。

但旁邊，則是一堆尖利的碎石子。

她毫無防備倒上去。

原本就痛的發昏的頭瞬間變成了另一種感覺，腦後有熱熱的液體流下來，她想伸出手去抓，卻怎麼也夠不到。

&ldo;我操他媽的！這麼剛烈！？&rdo;

&ldo;不會死了吧，流血了！&rdo;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