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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知道晚上要去，所以，這次她沒有發怵，敲了門，他在，正在看資料，眼睛都沒抬，&ldo;快點兒。&rdo;

晚上本來比較簡單，就是倒倒廢紙筐。今天沒客人來，菸灰缸也並不需要清洗。休息室……她真不想進去收拾。

早上就是狼狽逃出來的，還是沒有能逃過去。她躊躇了下，他說，&ldo;放心，以後應該不會再在這裡了。&rdo;

她的臉紅到了耳根，憤怒的瞪了他一眼，他若無其事的翻過一頁，看著檔案，嘴上卻說，&ldo;還不快去收拾？再晚，想再等什麼？&rdo;

她氣虎虎的開啟門，故意讓門大敞著，她走了進去。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整天，她總覺得氣味還在，並且讓她耳紅心跳。第一次的床單，讓她及時交洗衣房洗了。第二次的門和地毯，讓她費了很久才擦了。雖然每一次都乾乾淨淨絕無痕跡，但她就是覺得有痕跡。這一次是浴室，她的衣服和他的浴袍，胡亂的放在一起。明知道地上不會有任何痕跡，浴室裡的換風扇也早抽走了任何氣息，她還是覺得像做了虧心事，哪裡也不敢看。

床上是他睡亂了的床鋪，明知道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還是不大敢看。她抖了抖被子，結果男人的短褲掉了出來，把她嚇了一跳。

她壓抑住喉間差點噴薄而出的話，&ldo;諸一珩，你這個流氓！&rdo;

她一時火起，把床單掀下來，把他的短褲和那件濕了浴袍，以及自己的衣服包在一起，又從衣櫃中拿出床單換上，六根清靜、像是收拾辦公室一樣，收拾完這間休息室。

她幹好活，抱著床單系成的包袱出來，諸一珩似乎也剛好看完資料。他把資料往桌上一放，站起來，忽然吹起了口哨，一邊吹，一邊收拾桌子上的檔案，一幅心情大好的樣子。

等袁苗要拎拖把和水桶，諸一珩說，&ldo;擱著吧，週一不是還要用嗎？&rdo;

&ldo;按照規定，這個要送歸裝置間。&rdo;

諸一珩漫不經心，&ldo;是嗎？誰要有問題，讓他找我吧。&rdo;他把幾份資料塞到公文包，看著她，&ldo;你好了沒有？我想早點回去吃飯。&rdo;

袁苗只好把拖把和水桶放回消防通道，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又把地上的那個包袱拎起來。諸一珩關了燈，鎖了門，兩人一前一後，下了電梯。他在前面，她在後面，走向他的車。

他開啟車門，她開啟後備箱，把東西都放進去，然後回來，坐在後排。他看了看她，也沒有說話，發動了車子。

下班高峰，有些堵，他開啟收音機，聽財經新聞。她開啟手機，看自己的資料，一面看，一面默默背誦。

忽然他說，&ldo;你應該研究下哪家的蔬菜直送比較好。我不可能每天給你當車夫，去買菜。&rdo;

她哦了一聲，很自然地說，&ldo;等到了你家有wifi吧，我的流量太少。&rdo;

他從後視鏡看著她，忽然笑了，&ldo;前幾天的吃飯錢還沒給你呢。&rdo;

&ldo;沒事，&rdo;她坦然地說，&ldo;你之前給我的錢也足夠多，偶爾請你吃個飯，還是可以的。&rdo;

他看著她，笑了，&ldo;說的好像我是吃軟飯的。&rdo;

她一直把頭看著車窗外，&ldo;沒有的事。我的錢都是諸總您給的，您出手闊綽些，就有了。不就是點日常的飯嗎？反正就那麼些費用，都算在裡面好了，省得每次還得另算，勞您費心，也不方便。&rdo;

諸一珩的笑裡帶著冷，&ldo;袁苗，你這麼說，倒真的是像是賣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