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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說過，你所有的東西，我都會還給你。你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的孩子，包括，你的家。&rdo;他低低的笑，&ldo;也包括我。&rdo;他的聲音穿過電話而來，彷彿貼在耳邊，直達心腑。他語氣繾綣，&ldo;苗苗，你想要我嗎？嗯？&rdo;

就是一個普通的&ldo;嗯&rdo;字，莫名讓袁苗耳熱心跳。她正了正心神，&ldo;你幾點到？&rdo;

&ldo;我得稍微晚一些。&rdo;他的聲調愉快，&ldo;你先去，我去找你們。&rdo;停了停，他說，&ldo;在幼兒園門口等我，不許提前抱著我兒子離開。&rdo;然後又換了語氣，&ldo;乖，等我回去。&rdo;

袁苗的心不知不覺軟了下去，她極低的嗯了聲，掛了電話。

其實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做不能太貪心。

袁苗給雷燁說，平平今晚不回去了，他爸爸會來接他。雷燁臉色淡淡，也沒有說別的。袁苗此地無銀地說，&ldo;既然他來，我也不接平平了。&rdo;

雷燁沒有說話。

袁苗藉口出去辦事，早早的出了門，等著要開園，才湊了過去，沒多久，就見著一小隊一小隊的孩子排隊而出。

袁苗接了平平，母子很親熱。

&ldo;爸爸今天來接你。&rdo;

&ldo;是嗎？&rdo;平平快活地說，&ldo;他回來了？&rdo;

&ldo;是的。&rdo;

&ldo;那我們是一起回家嗎？&rdo;

袁苗的嚥了喉頭的苦澀，&ldo;嗯，還不能。&rdo;

&ldo;為什麼？媽媽，你不是和爸爸相處得很好嗎？&rdo;

&ldo;可是媽媽‐‐&rdo;

&ldo;平平。&rdo;諸一珩的聲音打斷了袁苗的話，他手上拎著一個玩具，舉起來晃了晃。

&ldo;變形金剛。&rdo;平平的眼睛就亮了，掙脫袁苗的懷抱，就要去搶。

袁苗看著父子歡快，心裡想，是對的，把平平還給諸一珩，是對的。

父子親熱了會兒，諸一珩說，&ldo;走吧？&rdo;

袁苗推脫，&ldo;你們走吧。&rdo;眼睛卻在平平身上，一臉的戀戀不捨。

諸一珩說，&ldo;平平，你晚上想不想和媽媽吃飯？&rdo;

&ldo;想。&rdo;

諸一珩看著她，&ldo;難得一起，別掃興，嗯？&rdo;

平平也撲過來，抱著她的腿，&ldo;媽媽。&rdo;

袁苗一時心裡掙扎。

諸一珩抱過平平，&ldo;行了，就這樣定了。我知道你媽媽暫時接受不了，先咱們仨個一起吃。&rdo;

一大一小殷切的看著她，袁苗沒有選擇的餘地，還是打了電話。

&ldo;餵？媽，我遇見個以前的同學，今晚不回去吃飯了。&rdo;

雷燁也沒多問，就說了個好。

袁苗說，&ldo;冰箱裡有菜，您別湊合，自己做點飯吃。&rdo;

雷燁說，&ldo;知道了。&rdo;

掛了電話，袁苗有些心虛，總覺得對不起雷燁，平平歡呼，&ldo;噢，媽媽，我們可以一起吃飯了。&rdo;

諸一珩已經拉開車門，&ldo;走，回家。&rdo;

當著平平的面，袁苗不好說什麼。她把平平扶上車，諸一珩已經坐在了駕駛位上。

袁苗關了車門，含蓄地問，&ldo;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