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痛擊(下)(第2/3 頁)
幾條主要原則。如郭寧這樣身經百戰的老卒,看得太多,死裡逃生的次數太多,只要人不太傻,總能慢慢將其中的規律提煉出來。
往年裡,這樣的老卒懂得再多,也不可能被提拔到將校的位置。在上頭的大人物眼裡,區區小卒懂得什麼?老老實實去沙場上墊刀頭,才是正經。
但郭寧所部卻不同。他自己就是身當鋒鏑的老卒,他軍隊裡的骨幹們,乃是界壕長城內外,乃至昌、桓、撫三個邊疆重鎮裡數十萬大軍的最後的留存。
郭寧等人對蒙古軍戰法的瞭解,正如蒙古軍對金軍習性的瞭解。
可蒙古軍不知道的是,他們面對的不是尋常金軍!
女真人早就沒了當年鐵騎衝殺的蠻狠勁頭,以至於成了蒙古人眼中的笑柄。可這種蠻狠勁頭,這種百戰劫餘的兇悍勁頭,郭寧和他的部下們,有的是!誰還不敢策騎衝殺了?
“既然沒有正面拋射,可見他們配備的弓矢規格不一,非得向側面逼近,才好統一放箭。那麼……你們覺得,蒙古人會往左,還是往右?”在震耳欲聾的蹄聲重,郭寧問道。
好幾人同時答道:“必然向右,包抄我們的左翼!”
輕騎在戰場上奔走馳射,看似行進路線變化多端,其實騎隊一旦接敵,每次轉換方向,十有八九都是向右。
因為除了少量好手,絕大部分的騎士都是左手持弓,右手勾弦。他們在馬背上,能夠自如向左施射,卻很難把箭矢射向右側。
尤其是兩軍會戰,蒙古人第一波的箭雨覆蓋,力求快、準、狠,密集殺傷。所以,騎隊向右是唯一的選擇。
郭寧頷首。
“李二郎所部留在這裡,守住本陣軍旗。”
“是!”
“其他人……”郭寧忽然提足了中氣,高聲厲喝:“敢廝殺嗎?”
在他身後,兩百名精選出來的披甲騎士轟然應道:“敢!”
郭寧探手取出鐵槍:“那就跟我來!”
兩百鐵騎同時策馬,殺氣凜然。
他們追隨在郭寧身後,並不直向敵騎來路,而是直衝本方的左翼。
郭寧對騎兵動靜變化的把控,對突進方向的掌握,全都來自於一次次的廝殺積累。此時看來,頗顯絕妙,那並不是單純的快或者慢,而是精準地抓住了蒙古輕騎稍稍調整節奏,預備開弓施射的那個時間節點。
此時蒙古輕騎距離郭寧所部的陣地,不過兩百步罷了,倉促間,他們來不及調轉方向,更不可能勒馬。
披甲騎士們剛把戰馬的速度催發到極處,兩支隊伍就正正地撞到了一處。而蒙古人裡面,只有較機敏的那些人立即換用刀槍,很多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下意識地往後頭軍陣方向放了一輪箭!
箭矢還歪歪扭扭地飛行在半空,郭寧帶著二百鐵騎,便深深楔入了蒙古輕騎佇列,其勢,宛如巨人揮動千鈞重的長刀巨斧,劈砍朽木。
蒙古軍的兵力更多,聲勢更大,但在此時此刻,當其前部輕騎按部就班發揮戰術的時候,卻紮紮實實地遭到了郭寧的猛擊。
這是蓄勢已久,以強凌弱的斷然一擊!
下個瞬間,馬匹撞擊嘶鳴,騎士慘叫,兵刃交錯碰撞、直至砍斷血肉骨骼的聲音此起彼伏。騎隊中的每個人,每匹馬,他們眼前全部的視野,都被揮舞的刀槍、飛濺的鮮血所佔據。
鐵騎陷陣,氣勢如虹,而郭寧依舊衝在最前,其英武的身姿,令陣中將士神搖氣奪。
“孃的,郭六郎這廝,真是……”李霆瞠目看了半晌,只覺口乾舌燥。
他咂了咂嘴,啐了兩口帶土的唾沫,隨即環顧左右,正色道:“其實,我也可以的!”
在軍陣後方,完顏從嘉目愣口呆,只喃喃道:“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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