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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愛華出身書香門第的地主家庭，嚴經天出身貧苦的中農家庭，按四清劃法屬下中農；陳愛華是讀了《共產黨宣言》參加革命，嚴經天是逼上梁山；陳愛華胸有城府，性情溫和，平易近人。嚴經天鋒芒畢露，脾氣暴躁，飛揚跋扈。與陳愛華從理論、理想著眼不同，嚴經天喜歡憑直覺辦事。作為一個共產黨的高階幹部，嚴經天甚至暗地相信託夢問卜之類荒誕不經的事兒。兩人連膚色都顯出強烈對比，陳愛華白皙，嚴經天黝黑。簡直如同正負電子對。量子力學創始人之一、英國物理學家狄拉克證明，正負電子相撞會湮滅為光子，雙方當不復存在。這對搭檔在本書展開的故事中命運將是如何呢？

發動伊始，兩人按上面的指示批&ldo;海瑞罷官&rdo;、派工作組揭露各單位的&ldo;三家村&rdo;，步調似乎高度一致。內心裡，嚴經天對姚文元的文章大不以為然：將海瑞與彭德懷掛上未免太牽強附會，尤其是把壓制豪強退還侵佔的農田說成&ldo;刮單幹風&rdo;，狗屁不通！按姚文元所說，共產黨豈非成了豪強惡霸？反動至極！

三年私塾給嚴經天開啟古代典籍的大門。他喜歡讀二十四史、讀演義小說和公案小說、看京戲，心儀、崇拜、仿效歷代清官。如果當年有個海瑞，老父親不會慘遭毒手，也無須自已殺人報仇。淮海戰役時，嚴經天已是支隊長。當著一個老媽媽拉著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姑娘投訴閨女遭到他手下軍官強暴，嚴經天聽完經過，恨恨有聲，向母女倆賠罪自責：&ldo;怪我治軍不嚴，領導無方！&rdo;說著，掏槍朝自已大腿開了一槍。咬牙切齒要嚴肅處理。老媽媽嚇慌了，說：&ldo;只要這位團長娶了俺閨女，你就別為難他了……&rdo;暴跳如雷的嚴經天哪裡肯依。結果，查明幹壞事的人，是幫他殺惡霸報仇雪恨的把兄弟。不由怒罵道：&ldo;他孃的，你的婆姨不是在延安給你養著兩個娃兒？&rdo;五花大綁的團長見把兄氣極敗壞，深知他的作派，趕緊求饒：&ldo;大哥……支隊長……&rdo;剛喊兩聲，嚴經天提手一槍將他腦袋開啟花！嚴經天大義滅親，受到鄉親們眾口一詞稱讚。喊他為&ldo;清天大老爺&rdo;。這件事在嚴經天心目中是比之長徵還要值得自豪的壯舉。時時用來警誡手下幹部遵紀守法。

入城後，他雖然認同陳愛華處理漢正街&ldo;萬年春&rdo;的果斷措施，但對駐店工作組長關必升的處分頗為不滿：&ldo;罪犯的家屬也不能呀，你該崩了那王八蛋！&rdo;陳愛華回答：&ldo;現在不是戰爭時期，得交由法院審判處理。老關說那女人用的美人計……&rdo;嚴經天駁斥道：&ldo;他龜兒子在放屁！既是美人計，人家怎麼會投江自殺？&rdo;陳愛華嚥住一瞬才解釋：&ldo;揭發的人說，那女人確實沒反抗掙扎……已經處分了嘛……&rdo;當時的政策是，無論正確與否，處理就處理了。幾十年來，有冤難伸便是這個方針的結果。嚴經天搔搔後腦勺，意猶難平，憤憤地吩咐：&ldo;在龜兒子檔案裡註上一筆：不能重用！&rdo;

說實在的，嚴經天佩服彭老總直言犯諫的剛烈勇氣。三年自然災害，麻城來的鄉親告訴他，家鄉餓死的人數不清！精棒棒的小夥子，走著，走著，歪在路上就蹬了腿！人家彭老總照直講了我們工作中失誤，怎麼扯上反黨？儘管大辦鋼鐵時，嚴經天幹勁十足，在區委大院修起小高爐，搞得濃煙滾滾，烏煙瘴氣，督促幹部拎來家裡炒菜的鐵鍋，為1070湊數。左得不可再左。卻認定姚文元的&ldo;評新編歷史劇&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