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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替她揩走。
「乖,嚥下去。」
他?柔聲哄著。
她依言老實地吞嚥,又被?放倒在枕上。
陳致站在床邊,彎身,先解開她扎著的?頭髮,再幫她脫了毛衣,免得她被?束縛得不舒服。
裡面是一件薄薄的?內搭,因為貼身,勒出胸衣的?形狀,胸口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起伏著,領口不正,袒露一片白皙細膩的?面板。
他?氣息一滯,略顯狼狽地撇開眼。
最後掖好被?角,調好空調溫度,離開臥室。
剛巧漏聽了她呢喃的?那聲「陳致」。
第二天早上,許年是被?熱醒的?,她渾身說不出的?痠痛,每塊肌肉被?捶打過似的?,異常高的?體溫烘著,汗悶在被?子裡,黏得不舒服。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極力回憶,仍想不起昨晚的?細節。
許年披了件外?套,趿著床邊的?拖鞋,出臥室叫唐黎。
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便生生堵在喉嚨口,棗核一樣,不上不下。
陳致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看到她,從沙發坐起來,說:「我等?你?朋友等?了很久,看到她給你?發訊息說不回來,就沒走,怕你?有事找。」
許年沉默了會兒,又看向?廚房。
不知道他?放了什麼熬粥,電飯煲保著溫,散發著濃鬱的?鮮香。
這?麼窄的?沙發,他?怎麼忍了一整晚。
一貫不會下廚的?大少?爺,又怎麼洗手做起羹湯來。
其實心知肚明,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下意識地又不想承認,彷彿承認等?於認輸,心理防線會因此一潰千里。
陳致咳了兩聲,像凍著了,他?拎起大衣,「你?記得量體溫,吃藥,我先走了。」
「陳……」見?他?要走,她囫圇著叫住他?,「吃,吃完早餐再走吧。」
洗漱臺旁邊的?櫃子裡有新牙刷,許年拉開櫃門,從鏡子看到自己的?臉。
臉潮紅得不正常,唇發白,起死皮,頭髮亂糟糟的?。
這?副樣子委實不好看。
自從開始工作,免疫力下降,每年都會發燒、感冒那麼一兩次,大多時候不很嚴重,吃兩天藥就能好。
但基本是自己一個人熬過去的?。
他?既然都看見?了,許年破罐子破摔,也?沒管,把牙刷交給他?,準備離開。
結果浴室空間太狹小,卡住了。
她低聲說:「你?讓,讓一讓。」
陳致個子高,他?擋在門口,她擠不過去。
離得這?麼近,空氣也?變得稀薄。她權當是生病的?緣故,而?非他?。
他?看了她一會兒,才退開放她走。
許年步子急,還要偽裝得不那麼像落荒而?逃。
待收拾停當,她揭開鍋蓋,蒸汽撲面而?來。
滿滿一鍋,大米里有剁碎的?香菇、玉米、肉,說實話,賣相不佳,水放少?了,過於粘稠。
她沒說什麼,盛出兩碗,擺到餐桌上。
一時安靜,只餘勺碗碰撞的?清脆聲。
許年說:「謝謝。」
是該謝。
無論?他?們目前是什麼關係,普通高中同學,還是舊情人,他?對她的?照顧都是實實在在的?。
陳致說:「我以為你?能照顧好自己。」
她為什麼從他?語氣裡聽出責怪的?意味?她又為什麼要辯解?
——「最近事,事太多了。」
叔母做術前多項檢查,要去其他?科室,有的?隊一排就是半小時起,她得陪著,還要買三?餐,負責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