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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君平素處事再沉穩有度,見到這樣的情形,也有一瞬間稍縱即逝的詫異。
雲存身為天族太子,又與顧昀析屬同輩,他當先一步跨出,白袍卷軟銀邊,臉上噙著怒意,聲如雲雷滾滾,散至結界的每一處:「我當帝子為何來我天族滋事,原是心性不穩墮了魔。若是帝子剋制不住心底嗜殺邪性,大可直言,我天族囚仙籠可助帝子一臂之力,總比帝子動輒大開殺戒,濫殺無辜的好。」
說到後面,他已是冷笑連連。
果然,開口就是一大盆的髒水。
而聽了雲存這一席顛倒黑白的話,結界中的天族人看顧昀析的目光,很快就從敬畏轉變成了懼怕,多是縮著脖子心有慼慼的模樣。
餘瑤目光一瞬間變得極冷,她錯步擋住天族那群人看向顧昀析的視線,聲線清冷:「囚仙籠還是留著給天族內訌,狗咬狗時再拿出來用吧。我十三重天做事看因果原委,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牽扯無辜,但若天族執意庇護雲燁,今日事情,無法善了。」
雲存皺眉:「餘瑤神女莫要蠻不講理,上回在蓬萊島,諸神眾仙見證,是你親口允了倉俞祖師的三月之限,眼下才過去幾日,便做不得數了?」
餘瑤早料到他們要拿這個說事,嘴角扯出個譏嘲的笑來。
扶桑一身青衫,在他們幾個非白即黑的衣著中,格外惹眼,自然,同樣惹眼的,還有一身喜慶彤紅,亮得近乎反光的財神。
此時,扶桑稍往前行一步,面容俊逸,聲音溫和,徐徐道來:「太子殿下可是把我忘了?蓬萊的山門,非一般人想進即進,想出即出,倉俞雖輩長位尊,也需遵守我蓬萊的規矩,不請自來,我,很有意見。」
「自然,她說的話,也並不作數。」
雲存怒氣更甚:「扶桑,倉俞師祖乃我天宮記名長老,蓬萊之宴,我天族乃收金柬備厚禮而入,隨行人數,自然也由我天族內部定奪。」說罷,他目光掃過結界中那一地斷壁殘垣,又沉著聲音道:「不過多一人進蓬萊爾,你便如此動怒不講理,那今日你等堵了玄天門,一言不發便欲大開殺戒的做法,我天族又該如何處理?」
「處理?」尤延眼一斜,手掌朝虛空微握,盤旋著黑色紋路的長鐮顯露,被他牢牢抓在手裡,「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老東西,也好不到哪裡去,半桶水亂晃蕩,腦子還不開竅,真是白活了那麼多年。」
尤延說話一向不給人留情面,嘴巴一張,能將人說到地縫裡鑽進去。
氣氛一瞬間劍張弩拔。
「處理?」顧昀析也捉了這兩個字眼反覆咀嚼,神情似笑非笑,「殺了你,就不需要處理了吧?或者,得將整個天族夷為平地才行?」
他的殺意太過明顯強烈,直懾靈魂的威壓逼來,雲存這樣的修為,居然覺得面板有些刺痛。
他心下大駭。
這意味著,顧昀析並沒有誇大其詞,他真有殺死他的能力。
「夠了!」天君目光閃爍幾下,面色陰晴不定,最後朝著他們擺手,無比冷淡地告知:「各位來得不巧,曄兒不在天族。」
餘瑤冷靜地問:「什麼時候走的,去了哪裡,因為什麼事?」
天君險些被這一連串審犯人的問題氣笑。
「九重天有十五天孫,本君莫非都要日日一一過問?」
餘瑤站在玄天門前,腦子裡的那片記憶與現段日子的結合在一起,無比明確的感知到,她與雲燁的羈絆,絕不止生死丹這一層。
天族的人此刻在這裡將事情撇得乾乾淨淨,事實上,手怎麼可能是乾淨的?
雲存也在一旁幫腔:「餘瑤神女,出爾反爾,背信棄諾,不太好吧?」
「天族太子,我十三重天沒有那麼多規矩,也不講理法,十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