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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陳碩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提醒她：&ldo;不早了，我送你回去。&rdo;

周靜連續兩次被拒絕，最開始的高興消失得一乾二淨。

只是心有不甘，始終不肯動。

陳碩也不逼她，她想站他就等。

站了差不多十分鐘，周靜腳麻，終於站不下去。

她抬手摸了摸乾燥的臉，主動妥協：&ldo;阿碩，送我回去吧。要是超過十一點，我媽又要罵我。&rdo;

&ldo;這事以後再說。&rdo;

陳碩先是皺了皺眉，後淡淡點頭，答應送她回去。

這一次，周靜沒再像之前那般有意靠近陳碩，而是留出了很寬的距離。

晚上的涼風吹在臉上，帶來清涼的同時，將她的眼淚一起吹落。

眼淚越流越多，到最後已經泛濫成災。

周靜時不時地抬手擦一下，擦到最後，周靜頂著一雙模糊的淚眼，神情呆滯地望著陳碩寬闊的後背，咬唇輕問：&ldo;我等了十六年，等了整整十六年，老天為何不給我周全?&rdo;

那一聲追問在風中消散，沒有引起任何水花。

老天沒聽到質問，陳碩也不再回應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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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到周靜家門口，陳碩將車穩穩停靠在路口，語氣平靜道：&ldo;到了，進去早點休息。&rdo;

&ldo;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能幫我的我儘量幫。&rdo;

&ldo;不是說回來找工作，有眉目了?&rdo;

周靜抿了抿嘴唇，剋制住眼裡的熱淚，裝作若無其事回他：&ldo;找到了。&rdo;

&ldo;回中學當語文老師，我本來就是學的中文系，又有城裡的經驗，學校這邊缺人，已經應聘了。&rdo;

陳碩嗯了聲，&ldo;那就行。&rdo;

一時無言，周靜望了望門口亮著的燈，撐著後面的橫槓慢慢爬下車。

下了車，周靜往前走了四五步，似是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回頭問他：&ldo;我爸在家，要不要進來喝兩杯?&rdo;

陳碩想都沒想，直接拒絕：&ldo;不了，今天有點累，回去睡覺。&rdo;

周靜被拒絕，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努力擠出一個笑臉，跟往常一樣囑咐他：&ldo;你開車小心點。&rdo;

陳碩點頭應下：&ldo;嗯。&rdo;

等周靜進屋，陳碩擰動鑰匙，轉方向往回走。

周靜並沒進去，只是躲在門後看他。

一直到摩托車消失在視線，周靜才卸下笑，神情疲倦地往裡走。

周靜進屋，鄭秀英正坐在沙發嗑瓜子看電視。

瞧見周靜回來，鄭秀英丟下瓜子皮，滿臉不高興問：&ldo;又出去找陳碩了?&rdo;

&ldo;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老是去找他。你跟他又不是一路人，沒事找他做什麼。&rdo;

&ldo;他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這輩子只能在西川這麼大點地兒過了。你不同，你可是正經大學生，配的自然是名牌大學生、研究生。&rdo;

&ldo;你的路可是康莊大路，少跟他扯。要是被街坊鄰居見了，又要說東說西。&rdo;

&ldo;我前兩天跟你小姨打電話，說是她有個侄子剛‐‐&rdo;

周靜累到不想說話。

聽鄭秀英當著她面詆毀陳碩，又聯想到今晚陳碩說的話，周靜忍不住出聲反駁：&ldo;媽，我今天很累，能不能讓我休息休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