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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危壓根沒把折柳當回事,撩起眼皮子盯著他,遲疑道:「跟你走,會給你添麻煩嗎?」
「添什麼麻煩?」鬱雲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何出此言。
「你不是自己來的,把我帶回去,你的人會有意見吧?」景玉危垂下眸子,很是落寞,「你難做的話,就不去了。」
鬱雲閣:「?」
這味道多少點兒濃,他想了想,像前幾日喝過的茶。
鬱雲閣啼笑皆非:「殿下說的哪裡話,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你,他們都知道。」
景玉危心裡一動。
「我不放心你在這裡。」鬱雲閣又說,不就是好聽的話麼,景玉危想聽多少,他就能說多少。
小可憐見的,還真當他來這裡是辦正經事,順便救救人?
「為了讓我放心,你讓折柳快收拾東西,我帶你們和他們匯合,再商討該怎麼解決餘怠。」鬱雲閣覺得調情這種事兒得兩個人關起門來才更有氛圍,在這等破草茅屋裡,他只想和景玉危談正事。
景玉危一秒正經,對摺柳使個眼神。
片刻後,三人借著黎明前最後的夜幕打掩護,往城內被人戲稱為富人區的地方走去。
富人區之所以被稱為富人區,是因為這裡居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
這裡亭臺樓閣精美絕倫,牆外描龍畫鳳,栩栩如生,有朵朵紅梅從牆裡探頭出來,街面乾淨如洗,隱約有絲竹之音飄蕩過來。
這裡的人作福享樂,沒受到半點兒的旱災影響。
吃著酒聽著曲,想罵誰就罵誰,家裡庭院夠大,全然不怕隔牆有耳。
景玉危走過這條街,寒意止不住地從心裡往外冒。
東平城的老百姓生活環境究竟有多惡劣?才能讓這幫子人收刮到如此多的民脂民膏,那除開東平城,南川境內別的地方是否也有這種情況?
光是想想,景玉危便不寒而慄,無法知曉景江陵做王的這些年到底有哪些豐功偉績。
「王室完婚詔令來得太急,我沒法將南川各處的事安排得事無巨細,像東平城,我的人半個月前抵達,花了大價錢置辦住處,借別人身份打掩護,才沒讓餘怠起疑心。」
能讓他在這裡買房住進來,身份不會太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鬱雲閣往景玉危身邊擠了擠,和人摩肩著走,「明晚餘怠打著要買大米的噱頭宴請城內有話語權的商賈們,你想要去,是嗎?」
景玉危總覺得他這趟來變聰明瞭不少。
「這不難猜。」鬱雲閣笑笑,「我也想去。」
餘怠不除,東平城難以太平,也沒法讓遊重鸞自願歸入景玉危佇列。
這趟不來點兒意外收穫,景玉危回梁溪就會成為真正的籠中鳥,從今往後被拿捏的死死的,不僅景江陵會把他往死裡打壓,景昭等人也會落井下石。
曾經發生過的慘案,沒必要再給機會歷史重演。
再說了,按照原著,景玉危也該此行有了人生轉機。
「對不起。」景玉危突然說。
道歉砸得鬱雲閣眼冒金星,懵懵的:「嗯?」
好端端的,說什麼對不起啊。
「將你留在東宮。」景玉危言盡於此,話是說了,真要再來一次,景玉危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這麼做,當時那種情況下,那是最好的選擇。
鬱雲閣噗嗤笑了:「那也是我自願的。」
要是他想走,梁溪八百道難關也困不住他,就像……「我想來見你,誰也擋不了。」
這兩句話聽起來沒任何關聯,奇異的是景玉危聽懂了。
原來在糧倉裡聽見他聲音那刻,自己的以為並非自作多情。
他真的是來見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