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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又憶起車中跟長姐訴說驚艷之情時的放肆，突然莫名有種身為負心漢的妄念。一邊罵著自己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氣惱在郡主面前失了禮數。

不過見她們姐妹情深，顧玉琦卻是鬆了一口氣，又對養出如此掃眉才子的沈家起了幾分好奇。

再說沈雲華拉著小妹在馬車的軟榻上坐了，無奈又好笑地問：&ldo;好妹妹，今個又是怎麼了？&rdo;

沈雲梳紅著臉說：&ldo;阿姐見諒。方才想起前幾日談論郡主容顏的痴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rdo;

&ldo;你倒也會不好意思！&rdo;沈雲華點了點她眉間的額花鈿，&ldo;罷了，綺羅郡主溫柔寬厚，該不會計較此事。&rdo;

沈雲梳聽了倒有些稀罕。說來玉琦為人與長姐有幾分相像，在外再莊重不過，還多了幾分威嚴貴氣，沒聽聞有人評論過溫柔寬厚。這是不是表示，她待自己是不同的呢？

這麼一想，心跳又有些快。

沈雲華發了一會兒愣，突然又想到了什麼。&ldo;梳兒，明年春闈後大哥中了進士，就該成婚了。莊姐姐和你一同上詩藝課……&rdo;

她話音未盡，沈雲梳已明白她的意思。&ldo;阿姐該早些告訴我才是。莊小姐是我們未來的嫂子，自是該多親近的。&rdo;

莊嬋是光祿寺卿的嫡長女，與沈家門當戶對。

&ldo;只是……&rdo;沈雲梳面上終究帶了猶豫。&ldo;我並非大哥嫡親的妹妹，只怕莊小姐嫌棄。&rdo;

&ldo;親兄妹便是親兄妹，誰說你不是大哥嫡親的妹妹了？快住嘴吧，莊小姐若輕看了你，我們沈家不要這個媳婦也罷！&rdo;

這話說的又快又急，只礙於隔牆有耳壓低了聲音，好不讓坐在車前的兩個小丫頭聽見。

沈雲梳趕忙賠罪，&ldo;好姐姐，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隨意說說，倒惹來姐姐這麼一長串話。莊小姐素有柔順端方的美名，怎會輕看了我？&rdo;

&ldo;這就對了。&rdo;沈雲華這才順了順氣。

沈雲梳卻越發珍重這份情誼。其餘官宦人家也有嫡庶子女自小一起玩鬧的，只是嫡女大多習慣將庶女視為跟班，頤指氣使再正常不過。自家長姐卻生怕自己因為出身自艾自憐，不顧禮教也抬舉著她。

&ldo;說到大哥……&rdo;沈雲梳頓了一下。

沈雲華最見不得她這副樣子，&ldo;你再如此，我可惱了。&rdo;

沈雲梳趕忙捏了捏她的肩膀賠笑道：&ldo;大哥虛歲才十六，這迴心中有了底下次高中狀元郎也並非不可能。&rdo;

略一思索，沈雲華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沈雲逸與其眼下中個靠後的名次，不如只當作歷練來年考中一甲說出去出身也好聽些。

&ldo;此事大哥心中應該已有定數。&rdo;沈雲華生怕小妹多心，又補道：&ldo;你能想到這兒，可見眼界比阿姐開闊。往後有什麼主意，直接說來便是。&rdo;

沈雲梳也沒像往日一般誠惶誠恐。就像施先生說得那樣，自己有父母長姐照拂，何至於到在家中都如履薄冰的地步了？這麼想著，倒稍稍明白為何長姐在外喜怒不形於色，在母親和自己面前卻有時顯出幾分古靈精怪了。

今日一進了府門，沈雲華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叫住一個下人詢問，那婆子戰戰兢兢，說二少爺在學中被先生訓斥了，藍姨娘正在夫人那兒鬧著呢。

她一聽便皺了眉。&ldo;梳兒，要不你先回去？我去母親院中看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