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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白更用力握緊了他的手，&ldo;怕又怎麼樣？總有要面對的一天，我自己的人生，應該還輪不到不相干的人指手畫腳。&rdo;

&ldo;你家裡人的意見你也無所謂？&rdo;

&ldo;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已經做好面對疾風驟雨的準備了，&rdo;李望白淡淡地笑了笑，笑容間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卻沒有猶豫。

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也並非他能控制。他從前之所以沒有向家裡出櫃的打算，主要是覺得還沒有到達那一步的必要，在他短短二十多年生平裡，性向除了帶給他無數煩惱，壓根沒讓他感到多少愉快。

所以縱然他是喜歡江成川沒錯，但心裡多少存了一些觀望的態度，取捨之下，自然不肯貿然出櫃。

說他自私也不算冤枉，不過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全然無垢，他這點心思並不稀罕。

至於現在選擇坦白，並不是因為江成川懷孕了，被逼無奈才這麼決定。早在分手那時起他就已經有所動搖，他低估了自己對江成川的喜歡和執著，分手不但沒有讓他覺得痛快輕鬆，反而牽腸掛肚備受煎熬。

懷孕的事不過是一記重錘，讓他由此下定決心，選擇為了這個人去顛覆。

結果是好是壞，他無法斷言，畢竟有些事只有做了才知道對錯。不瞭解江成川的人或許會認為他勢利現實空有一副好皮囊，只有李望白知道，他的圓滑討好之下掩藏了多少連他自己都不自知的無奈和卑微，那麼可笑又可憐。

沒錢沒勢，所以汲汲營營。但錢之一物，在李望白眼裡真是最平常又最好解決的東西，所以江成川這點缺點，等同於無。

&ldo;……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這麼為難，&rdo;江成川嘆了口氣，隨即又笑起來，&ldo;不過老實說，我挺欣慰的，可能你會覺得我太現實，但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個人。&rdo;

沒得到李望白這個話前，江成川覺得灰心無望，但等到他當真邁出那一步時，看著他眉宇間的愁緒，又隱隱覺得自責，難怪世人有&ldo;得便宜，還賣乖&rdo;這種話，果然形容的貼切。

李望白向來欣賞他的坦白直接，聽到他的回答並不覺得不妥，反而附和著笑道，&ldo;只是欣慰嗎？沒有感動到？&rdo;

&ldo;……說得好像你做了很大犧牲？&rdo;江成川公式化假笑地看著他，心底的同情半點沒顯露出來，&ldo;那我挺著這個肚子是不是得上天？&rdo;

在是否該出櫃這個問題上，李望白自知理虧，察覺話頭不妙，心頭一緊便不動聲色地轉變話題，&ldo;我們回家吧，趁現在還早，回去準備一下材料，我晚上再給你煲湯。&rdo;

江成川對他說的回家這兩個字感覺有點複雜，但也沒有矯情地去多糾結，從善如流地笑了笑，&ldo;不是說想嘗我的家常菜嗎？還沒吃就怕了？&rdo;

&ldo;你做飯，我煲湯，各展所長，恰得其所。&rdo;李望白淺笑道。

兩人站著說幾句話的功夫，耳朵都不約而同紅了，也不知是冷風吹的還是情話熱的，正巧旁邊有人經過，便默契地鬆了手一起往學校外走。

走到一半，李望白試探著提議，&ldo;我今天正好有空，幫你把東西收拾了，搬回去吧？&rdo;

江成川微微考慮了一下，坦然地說，&ldo;暫時先不搬吧，東西都亂糟糟的一時半會兒收拾不清楚，等兩天廣告拍攝完了再說吧。&rdo;

李望白以為是自己太急切讓他不自在了，於是隻好點點頭，&ldo;好，聽你的。&rdo;

兩人在冷風裡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