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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基爾摩是家父,請問您是……」羅絲回答。
‐‐啊,果然沒錯!
那位叫加藤的婦人聲音有些哽咽。
‐‐我和令堂立花久子女士很熟。……令堂會在京都一家叫下村的古董店工作,我也住附近,時常和她一起結伴去看電影、喝茶……兩個人感情很好。立花小姐結婚以後我們還是保持連絡。你出生的時候我還特地到神戶去祝賀呢。後來沒多久我回鄉下,便聽說令堂過世的訊息。
電話中的聲音似乎越來越興奮。
羅絲的內心亦暗暗悸動著。
以前不管波曼先生或伏見寬子,他們講違的話都是透過第三者中垣再傳入她的耳中,總覺得隔了一層。同時,也不知道中垣有沒有隱瞞什麼,還是照實講。從中垣不時流露出有點遲疑的神態來看,羅絲的懷疑是有根據的。
不如直接從母親的朋友那裡打聽。‐‐羅絲如此盤算著。
電話中的婦人似乎是母親年輕時候的朋友。
‐‐我看了報紙後,立刻想打電話到扶桑女子大學。……可是那時命案才剛發生,你一定還在驚嚇當中。今天我猜你的心情大概已經平定,於是打電話過來。學校的人說你上東京了,他們也告訴我這家飯店的電話,還說你的日語很棒。……總之,我可以和你見見面嗎?會不會太打擾了?
對方既然提起,羅絲便爽快地答應。
他們約好第二天下午兩點在飯店碰面。
掛上電話之後,羅絲再度開啟《茶之書》。翻到的那一頁,出現以下的句子。
‐‐茶室是為茶人而蓋;茶人卻非為茶室而生。茶室無法遺留給子孫,只有那瞬間展現的美留傳下來。……
羅絲不由想到自己母親的一生。
母親過著她的人生,而那人生並不是為了留給子孫。所以瞬間即逝的人生是母親自己的東西,做子女的似乎不該追根究底。
(但我想了解她啊!)
羅絲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第二天,在約好的時間,羅絲接到櫃檯打來的電話,說有一個叫加藤光子的人來訪。
下樓一看,只見大廳中站著一位身穿樸素和服的婦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倘若羅絲的母親還活著,也該是差不多的年紀吧。
由於大廳沒有其他人,羅絲走近那名婦人,揚聲問:
「您是加藤小姐嗎?我是羅絲?基爾摩。」
對方顯得略微遲疑。
「你,你就是……」
她一邊說一邊注視羅絲,然後很快地垂下雙眸。‐‐一臉迷惑的表情。
也難怪啦,羅絲想。
二十七年前抱過的嬰兒一下子長大成人,現身於面前,怎麼可能還認得出來!
「我們在這裡坐一下吧。」羅絲說。 「我想向您請教有關家母的事,因為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
加藤光子猶疑不決地在沙發上坐下來。雖然沙發軟綿綿的十分舒服,她卻好像有什麼顧忌似地,斜倚著身子,只淺坐在沙發邊緣。
「我頭一次聽說家母以前在京都的古董店工作。您在電話裡提到那家店的名字是……」
「下村商會。」
「還在嗎?」
「不,早在戰爭期間就關門了。打仗對古董交易畢竟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