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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事,不是隨便一句忘記就可以真的忘懷的,已經不能再愛,只有恨下去,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恨誰,恨父親?恨安琳?好像都不太合適,所以他才不會找你來做什麼安琳的替身,這些年來他拼了命想抹殺那個人那件事對自己的影響,可是那並不容易,小說上不都在說嗎,這世界上最難得一件事,便是忘記。”
那麼多的事情,說起來也不過寥寥數語,一杯茶都還是熱的,蘇夕冉心中卻是極大地震動,原來是這樣,居然有這樣的故事,她十分想知道後來的事情,於是問,“後來呢?”
“後來?後來的事2更加像是電視劇,周鑫年跟安琳的關係在這個圈子裡無人不知,陸華氣憤不已,先是找人在公共場合教訓了安琳一頓,後來隨便拍了些照片寄到安琳的學校,陸華在電影界這麼些年,在學校高層很有些影響,那時候學校正在抓學生的作風建設,隨便尋了個理由便將安琳開除了,除名通知貼的很大,一時間整個學校的人都知道了,據說那天安琳正在劇場排演畢業大戲,老師進來宣佈這個訊息,當場就讓安琳把戲服脫下來交給演B角的那個女生,安琳心裡受了很大的刺激,當晚精神便有些恍惚,後來聽說是便成了精神失常,經常從別人手裡搶衣服,說那是她的……一個好好的人,哎……”
“這樣的家庭,上演這樣的戲碼真的不足為奇,小琿琿從此跟他父親的關係更差勁,大學畢業也沒有回來,如果不是前些年周鑫年忽然中風,怕是到現在也不會回來,這誠實也算是他的傷心之地了。”
故事終於講完了,雲姨的話彷彿是劃破雲層的一道光柱,直直照進那晦暗的陰霾深處,她覺得心中某處忽然滲出心酸的疼痛,任何語言也無法形容,半晌才緩緩道,“雲姨,我有些累了,想去睡一會。”
又是睡到傍晚才起來,不知道雲姨還在不在,正想走出去看看晚飯做了什麼,卻聽見兩個人的對話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覺得心虛,聽到聲響立刻跳回房間,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對話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是周峪琿跟雲姨,只聽雲姨語帶埋怨,“你也太差勁了,這才多長時間,女朋友已經第二次進醫院了,你到底會不會照顧人啊?”
周峪琿沒有說話,想必臉色並不好看。
雲姨卻沒有停下的意思,“這都快十天了,我問過沈姐了,你就沒來過幾回,還總是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你在醫院那個發瘋的勁兒哪兒去了?”
周峪琿的聲音很低,可是傳到她耳朵裡卻異常清晰,“我想她不會高興見到我,我不想讓她不開心。”
“哎,”雲姨嘆了口氣,“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來,你把她送到這裡來,可見她在你心裡分量不輕,很多事情該放的放,該忘得要學會忘記,我看蘇蘇很好,跟那個誰不一樣。”
“我說我完全不在意那件事了,你相信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她更不會相信,她現在想要的東西,我給不起。”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最後只聽雲姨囑咐道,“你今晚給我好好呆在這裡,沈姐今晚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她下午的時候還在咳嗽,你自己看著辦。”
蘇夕冉靠在門板上一動不動,緊接著聽到開門的聲響,一切又歸於沉寂,她不知道自己在門口站了多久,只覺得腿都有些麻木,她深吸一口氣拉開門走出去,卻沒有看見周峪琿,當下覺得放鬆下來。
轉到廚房想要找點吃的,卻看見周峪琿立在流理臺前看著灶上的砂鍋,他穿一件灰色的毛衣,好像是瘦了一些,卻顯得背影更加修長,熱氣漸漸湧上來,他靜靜立在微薄的霧氣中,彷彿不真實。
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他忽然轉過身來,她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只能這樣看著他,隔著滿室的香氣。周峪琿卻神色自若,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阿姨留下來的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