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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胡思亂想讓蘇夕冉立刻覺得雙頰發燙,懊惱萬分,什麼嘛,搞得她跟色女一樣希望他要怎麼樣才好,於是發出氣急敗壞的聲音,“周峪琿,你故意的!”
那一晚上的睡眠質量倒是十分好,一夜無夢直到天亮,因為有人陪在自己身邊,讓她安定,讓她安心。
劇組停了幾天之後重新開工,導演對於周峪琿忽然來探班居然沒有感到驚奇,而是一副瞭然的表情,早早將她的戲份拍完了事。
她忍不住打趣,“導演你今天好像很善解人意哦。”
導演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周峪琿有看了看蘇夕冉,臉上露出一個值得玩味的笑容,“大老闆來了,我做事當然要上道一點了。”
說完還朝著她曖昧地眨眨眼,她這才明白,原來周峪琿竟然是這部電影的投資商,一些念頭在腦海裡迅速華過,只是幾秒鐘之後偏已經難覓蹤跡。
拍完戲,兩個人像一隊普通遊客那樣在景區閒逛,不遠處的樹林裡都是白樺樹,白色的樹幹,綠色的葉子,微風吹來,枝葉隨風搖動,沙沙作響,像是留著長髮的女孩子不經意地走過你的身旁。
藍天綠草綠樹,遙遙離耶看見遠處那小小的湖,一切都像是天堂在人間的投影。
周峪琿對她說,“不知道你發現了木,白樺樹總是兩株伴生在一起,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她仔細看了看的確是那樣,忍不住問,“真的是那樣,大自然還真的神奇。”
“所以人們把白樺樹叫做情人數,白樺樹偏是清人林;餓。樹幹上還會分泌一種液體,像是淚水,所以白樺液就叫做清人的眼淚。”
蘇夕冉怔怔地看著那筆直的樹幹,“生在這樣的天堂,為什麼還要流淚呢?”
周峪琿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看看,多愁善感的老毛病犯了吧,那是自然現象,而且這裡常年溫度很低,這些樹的生長很緩慢,你看到的這些,搞不好都已經是七老八十的樹爺爺 樹奶奶了。”
她還是忍不住嘆氣,“看來還是樹比較幸福,可以有這樣漫長的生命,可以一輩子陪在對方身邊。”
他深深看她一眼,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最後卻還是放棄了,陪著她一起沉默。
她終於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疑惑,“你為什麼對白樺樹這麼有研究?”
周峪琿一臉坦然,“我住的那間度假酒店,是我進入天戚以後負者的第一個專案,我在真理待了整整半年。”
蘇夕冉一邊搖頭一邊笑說,“看看,你總是把魔爪伸向美麗的地方。”
她忽然彎下腰,在 林子裡撿起一塊樹皮放進口袋裡,對他說,“知道嗎,戲裡面有人送劉紅一張樺樹皮的信箋,是泰戈爾的詩,幾十年之後它依然堅韌,雖然字跡已經斑駁。”
周峪琿卻說,“斑駁的不止是字跡吧,時間是最殘酷的東西,我知道這個故事,劉紅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其實遠遠沒有那些她拋棄的那些重要,直到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她才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可是現在想來,如果一條道路,讓人頭皮血流都不想放棄,那麼這條路上一定有吸引人的地方,人們繼續走下去,在因為不想捨棄。”
她微笑著反駁,“你不對於她來說最重要?也許她早就已經得到。”
他點頭,“也許。”
蘇夕冉卻忍不住那樣想,是那樣,的確是那樣,舍不下的東西也許是因為那條路上美妙的風景,也許是終點的極致的誘惑,也許僅僅是以為擦肩而過那個路人的微笑,讓人慾罷不能,於是渴望下次的相遇,誰知道有些人其實是一生只有一次的風景……
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去很遠,但是都不都這麼早回去,於是趟在草地上曬太陽,遠遠望過去,像是並排的兩粒豆子。
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