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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牙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猛然擊掌叫道：&ldo;好，到底喝過洋墨水．這個名字改得有講究，我堅決接受。&ldo;

梁大牙從此更名為梁必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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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彬最初聽到梁大牙要到分割槽當司令員的訊息，疑惑自己是聽錯了，疑惑是竇玉泉在作弄他cj他坐在竇五泉對面的竹椅子上．喝著房東送來的大葉子山茶。索然無味。

但是竇玉泉嚴峻而沉重的表情，分明又在證明這是真的c) p=&ot;&ot; /c)

李文彬明顯地瘦多了，這位年輕的革命鬥士近年來心力交瘁，複雜的鬥爭幾乎耗盡丁他的激情，而內部的運動又常常使他在激情過去之後，陷入到被動和困惑之中。在上次的&ldo;純潔運動&ldo;中，他曾經有過短暫的輝煌，他甚至把梁大牙這樣一手遮天的人物都送進了秘密的&ldo;改造院&rdo;，如果他堅定一下，按照竇玉泉的暗示，梁大牙恐怕早都魂飛天外丁。

可是緊接著他就發現，離開了梁大牙，他仍然無法駕馭陳埠縣的武裝鬥爭。他更加始料不及的是，那場運動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江古碑＼竇玉泉和張普景等人紛紛受到批評和組織處理，他在陳埠縣的處境也從此更加微妙。

奇怪的是梁大牙並沒有因此遷怒於他，反而一改往日的粗魯，對他客氣起來丁，虛心同他交換了意見，對於他在運動中的錯誤和過激行為也表示理解和原諒，當著縣大隊其他幹部的面，真誠地號召大家不計前嫌搞好團結，並且還給他增加了一名警衛員和六名武委會的幹部．以確保李書記的安全。

可是……梁大牙越是這樣做，李文彬的內心就越是不安。梁大牙的寬宏大量在給他帶來安慰的同時，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相比之下，梁大牙倒真的像是一個正統的受過良好教養的職業革命家，而他李文彬卻成了一個投機革命迫害同志的小人．一個被別人原諒和照顧的可憐蟲。梁大牙對他越是客氣，他越是感到同志們看他的目光有些異常，於是心裡便經常地泛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苦澀，沉重的屈辱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幽靈，時時在他的心頭飛來飛去。

如今，梁大牙再次升遷，居然要成為凹凸山分割槽的司令員了，這對李文彬來說，無疑不是個令人愉快的訊息。

在聽了竇玉泉透露的訊息之後，李文彬忿忿地說：&ldo;這簡直是胡鬧。梁大牙算什麼東西?充其量也就是個草莽英雄．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打遊擊他還湊合，可是把凹凸山分割槽交給他，把這麼大個根據地交給他。這不是開玩笑嗎?&ldo;

竇五泉坐在窗子下面，全神貫注地擦他的駁殼槍，擦淨了，對著窗外的陽光照了照，瓦藍的大鏡面頓時濺出一汪湖水般的光暈()竇五泉將駁殼槍再一次卸開，又將探條捅進槍管，緩緩地旋轉，再抽出，再緩緩地旋轉，似乎要將那裡面最隱秘的角落也探個究竟。

李文彬問：&ldo;分割槽黨委和特委為什麼不抵制?&rdo;

竇玉泉冷笑一聲說：&ldo;抵制?抵制誰?大勢所趨，誰去抵制誰就是狂犬吠日。分割槽黨委是哪些人組成的?特委又是哪些人組成的?分割槽就只有我和張普景敢於發表自己的觀點，其他的

都是楊庭輝和王蘭田的擁護者。特委那邊，雖然是老江主持工作，可這個同志你是知道的，屬狗的，有人勢可仗他比誰都勇敢，見勢不妙．拔腿就跑c)在『純潔運動』中，我們都有過失，大家都可以坦然檢討，該工作還照樣工作，心底無私天地寬嘛，誰還沒有個犯錯誤的時候?可是江古碑這個同志就不行了，像個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追著屁股跟老楊老王檢討，聽說還向梁大牙寫了悔過書，人格問題都出來了。好了，不說他了。任命梁大牙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