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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埋首瀏覽客戶名單。

&ldo;不要緊，那晚上一起看場電影怎麼樣？&rdo;眼鏡主任固執地窮追猛打。

&ldo;晚上我約了人。&rdo;維維的聲音柔柔軟軟的，仿若三月春風。

&ldo;約了男朋友？&rdo;眼鏡主任故意戲笑著試探。

&ldo;是女朋友。&rdo;維維也笑。

然後周圍的人也一起笑了起來。

人們喜歡撒謊，只是因為大多數人願意相信假話。有時候說出了真話，人們卻當成一個笑話。

眼鏡主任終於知難而退，訕訕地離開。

這幾個月來，同樣的邀約不知道已經發生過多少次。維維就如同那難以攀摘的高嶺之花，而公司那一大堆不怕死的男士都樂於行走在懸崖邊緣，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皆想折枝。

準備下班時，總經理意外地出現在公司，宣佈自己剛剛喜獲麟兒，決定普公司同慶，明日休假一天，晚上還集體開狂歡派對。

各部門鬧成一團，歡呼震天。

維維興沖沖地跑過來問我：&ldo;明天去哪裡玩？&rdo;

&ldo;在家千日好，沒聽說過嗎？&rdo;我上星期才把之前欠維維的房租一次性付完，現在錢包裡的銀兩所剩無幾。

&ldo;我想去爬山。&rdo;維維搖了搖我的手。

&ldo;爬山？爬山好啊，有益身心，我也很喜歡運動的，兩位姐姐帶上我吧。&rdo;還沒等我回答，便有一把聲音插了進來。

抬頭，發現是維維部門裡年紀最小的男同事，剛大學畢業就進來了，年齡比維維小兩歲，卻老是追著維維打轉。

&ldo;維維你們明天去爬山嗎？我也去我也去。&rdo;

&ldo;真的嗎？要去爬山？維維也去？&rdo;

&ldo;報名報名，我也要去！&rdo;

&ldo;……&rdo;

我看著維維：&ldo;還沒定下來，不是嗎？&rdo;

維維看著我：&ldo;你不去也可以，我和他們一起去。&rdo;

五分鐘後，我舉手報名。

下班回家所使用的交通工具依舊是非常環保的腳踏車，維維堅持要載我，我只好乖乖地坐在後座。

&ldo;那個……公司裡面有很多人追你。&rdo;我以不經意的口吻提起，就像在聊天氣。

&ldo;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rdo;她蹬得賣力，對於鮮少會做的事情感到無比的新奇。

維維在大學時代非常活躍，不然我也不會注意到根本不同系的她。

她選修行為心理學的時候經常要從我們宿舍樓下經過，那時候我的課程很寬鬆，沒事的時候習慣坐在窗臺上看風景，於是總能看見一個頭髮又長又卷的女孩子穿著寬大的白色罩衫慢條斯理地一天兩次從我窗子下面走過。

會那麼在意她，是因為每次跟在她後面幫她拿課本的男生從來都不固定。變換得最快的記錄是三天，而那件白色大罩衫卻可以整整一個月都穿在身上。

後來偶然的一次相遇緣起一塊被人不道德遺棄的芭蕉皮，在背著她回公寓的途中，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那個糾結於心很久的問題。

&ldo;同學，你是不是少數民族的？&rdo;

&ldo;你是不是想誇獎我的美麗別具風情？&rdo;

&ldo;……不是。&rdo;

&ldo;我很有糙原兒女的豪邁氣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