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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一時彼一時。&rdo;我恨不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整套衣服穿上，可惜我今天不幸穿了條緊身牛仔褲來，情緒緊張之時居然異常難穿，好半天才套進一條腿。

&ldo;不要我提醒你，娃娃是不會說話的。&rdo;

&ldo;難道你沒聽說過發聲娃娃？&rdo;

&ldo;噢，有這個發明。&rdo;她側著頭想了想，最後不在意地笑笑。

&ldo;防備得那麼明顯，你還真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rdo;她的語氣充滿嘲諷，也不反省一下剛才已經對我做了什麼。

&ldo;請小姐就當我有被害妄想症。&rdo;

&ldo;真是個不得了的症狀。&rdo;

&ldo;所以可以的話，請別靠近我三尺之內，否則……&rdo;

&ldo;否則會病情發作嗎？&rdo;她眯起黑眸，笑得愉快。

&ldo;會病情惡化。&rdo;

上身已經處理完畢，革命即將成功。

&ldo;你的品味還真是有待提高。&rdo;她姿態悠然地走到身後，我沒有回頭，只瞄了一眼全身鏡裡映出的那張邪佞的臉。

&ldo;小姐應該試著雅俗共賞。&rdo;我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腳亂。

她長臂一伸，按住了我正提著褲頭的手，我下意識地縮開，結果褲頭被她一手抓住。

&ldo;那麼長的腿，穿裙子才好看。&rdo;她低下頭在我耳邊低聲說著，難得的柔情萬千。

我打了個冷戰，雞皮疙瘩迅速爬滿全身。

&ldo;換這一條。&rdo;她指著衣櫃裡的蘇格蘭格子迷你裙，&ldo;然後搭配上那件吊帶衫。&rdo;

&ldo;小姐……現在已經是秋季。&rdo;那樣的裝束，即使在夏天穿我還嫌太涼慡。

&ldo;啊，你沒聽說過&l;美麗凍人&r;嗎？好看是要付出代價的。&rdo;她的手正抓著我的牛仔褲一寸寸地往下拉。

&ldo;聽話。&rdo;彼此的目光在鏡中相遇，她對著鏡子裡的我展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警告這兩個字已經很明顯地寫在了她的臉上，我衡量著當前形勢，決定繼續忍耐。

&ldo;你聽過&l;以毒攻毒&r;這個方法嗎，也許對你的被害妄想症有用。&rdo;她公然進入我三尺範圍內，還親暱地攬過了我的肩膀。

&ldo;那只是江湖傳聞，當不了真。&rdo;我縮了縮肩膀想擺脫掉她的手，但卻徒勞無功。

&ldo;有人告訴過我，真真假假何必計較得那麼仔細，活得太過認真只會辛苦，要知道人生在世，難得糊塗。&rdo;她挑了挑眉，說得流暢。

我恨得咬牙切齒。

&ldo;怎麼？生氣了？嘖嘖，你大可以不必如此委屈，門口在那裡，去留隨意。&rdo;她放開我，逕自走出房間。

&ldo;想好了再做決定。&rdo;她回頭補充一句，&ldo;但要記住我的耐心有限。&rdo;

偌大的夢幻香閨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對著成堆的衣服怔怔發呆。

沉寂的空氣裡，有琴聲流動。

聽說，貝多芬是在失聰後才創作出第九交響樂的，難怪那些曲調聽起來那麼讓人壓抑。

五分鐘後，我換好了衣服，走出大廳。那灘嘔吐物已被另外一塊毯子蓋住，估計不久後會有鐘點工上門清理。

古漸尹正背對著我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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