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出(第1/3 頁)
我抬頭看著塔頂,不禁咂舌,這可是幾乎十層樓的高度啊!我對另外兩位道:“這……我們要不先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出口?對了,我們可以再回到粽子的主室啊,鱟蟲現在肯定又進入休眠了。”
陳荼搖頭:“我找到老施之後,已經上去過一遍了,那裡甬道的盡頭同樣被石塊堵住了,憑人力推不動它。”
推不動?我想到老施發力撬開棺槨的情景,不禁向他看去。
他連忙擺手:“不行不行,爹不是黑奴,別想著壓榨我。那石頭就算是美國農場主家的黑奴全來了也未必搬得動他,何況我還沒有西瓜吃,不幹不幹。”
我嘆了口氣,道:“那要不我們再出去找找別的通道,萬一有出路……”
“時間不夠了。”陳荼打斷正在說話的我,又道:“我算過這裡離地面的距離,和這兒的頂部相差不會太大。這是眼下脫出率最高的做法。”
話說的不錯,黃腸題湊端頭皆為內向,端頭就像室內攀巖的岩石點一樣,可以起到很好的接力作用。頂上如果猜的不錯的話應該還有個平臺可以歇腳,保不準還能找到師父的線索。我提出了先補充些能量再上路的建議,他們點頭同意,並從包裡翻找乾糧。
我身上什麼可以填肚子都沒有,只有一瓶從那位前輩包裡搜刮出來的水,此時只能指望著他們包裡可以多拿一些吃的出來。
對現實最好不要時時充滿信心,因為心寒往往會晚一步來到。他們兩個人只湊出來了一塊半壓縮餅乾,如何分配這僅剩的乾糧是一個焦灼的問題,一個人吃都夠勉強。
“我還有體力。”陳荼說著把乾糧往我和老施這裡推了推,然後別頭看向別處了。
我看了眼陳荼,又看了眼老施,剛要開口,老施便對我道:“盯著我看幹嘛,算了算了,都給你了。”
“你體力沒問題嗎,這麼高不是開玩笑的。”我問道,我心裡清楚這一塊半的乾糧應該是屬於我沒錯了的,但受照顧難免還是會有些慚愧。
老施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去你的,你以為我一身肉白長的,這都是力量,power!你小子病怏怏的,趕緊吃,別到時候我們都毒死在這裡。”
我被他的工地英語逗的沒繃住,笑了兩聲,然後趕忙把乾糧吃了個盆光缽淨。用手背一抹嘴,起身道:“那咱走一個,別耽誤時間了。”
陳荼先上,隨後我,老施斷後。開始的時候感覺還挺有意思的,每平方米都有端頭,柏木很堅挺,基本沒有腐爛嚴重的情況,很好借力。感覺和室內攀巖一樣,差別就是這兒沒有安全繩。到了大約三分之一的位置,體力開始大量消耗。感覺就似體考一千米中後段一樣,小腿與小臂逐漸堆積乳酸,疲勞和痠痛不斷從幾個部位處傳來。
才停歇了一會兒,身下便傳來老施的聲音:“同志不要停下腳步,文明世界就在頭頂。”
我罵了一句,便咬咬牙繼續向上爬去。不知道是過了10分鐘還是更久,身體變得沉重起來,腳下輕飄,有些搖搖欲墜之感。手臂開始顫抖,頭暈,昏沉,噁心,這些都是力竭的前兆。我看看腳底,已經至少在十五米以上了,老施正在“哼嗤,哼嗤”向上攀爬。見到我不動了,就用手指戳了下我的小腿肚。我沒力氣搭理,抬頭看了眼,只見陳荼一隻手抓住柏木端頭,腳下一蹬,便凌空翻了上去。
歇腳的平臺很近了!此時也顧不上滿臉都是被陳荼蹬下來的千年老木屑,只得加把勁往上爬,不料是神經衰弱還是貧血,還沒幾步就眼前一黑,完蛋,手滑了。
只感覺在自由落體的時候,什麼東西抓住了我,當視覺恢復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老施齜牙咧嘴的大臉,他正一隻手提著我的領子,另一隻手死死扣著端頭。
場景十分尷尬,我被提在那裡,根本抓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