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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現在,駱白櫻正推著一輛轟鳴刺耳的除草切割機,這臺機器支起誇張的兩排旋轉刀片,所到之處藤枝紛紛應聲而斷,由於碎得太厲害,相應的修復時間也更長一些,趁著這空隙,她便迅速透過。
後方有藤枝追擊,意在將她拖回原地,都被她用刀一一斬斷。
值得一提的是,明明都是隨手選的刀,她居然巧之又巧,和季楓選擇了同一把。
她聽到季楓在高聲呼喚自己:「姐!這裡!」
呦,可算是找到了。
還好,還活著。
以上是她此刻簡單粗暴的心理活動。
兩人會合,季楓驚訝低頭,看向她推著的那座除草切割機。
「姐,你的道具越來越嚇人了。」
「別在意細節,只要能派得上用場就行。」
「……嗯。」
駱白櫻也沒空和他多說閒話,她一手推著切割機,一手提著刀,示意他跟自己走。
「跟緊點,千萬別跟丟了。」
季楓乖巧點頭:「好。」
按照駱白櫻的設想,她原本是打算先把他送出門去,自己再回來對付水漫藤枝,豈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漫藤枝根本沒給她護送的機會。
牆上凝集的寒霜,從淡白變成了與藤枝一樣灰綠顏色,透骨的寒意充斥了整座空間。
遠處,最讓她擔心的那兩座水牢,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塌陷聲。
水漫藤枝可以化水成冰,還可以複製水流。
所謂的複製水流,意味著在有水的地方,它能夠源源不斷地升高水位。
而兩座水牢裡貯存的水,足以助它淹沒這座監獄。
肆虐的水流從身後席捲而來,似海浪呼嘯,她剛一回頭,就看到扭曲的藤枝剎那間包圍了季楓,藤枝道道纏緊季楓的手與腳,將他甩向半空。
他向後仰倒,當場被水流淹沒。
來不及思考,她果斷棄掉除草切割機,在更多的藤枝襲向自己之前,迎著水流的方向撲了過去。
水牢裡的水,漂浮著相互撞擊的碎冰,遠比季楓想像得更冷。
又或者並不能稱其為冰水,這根本是一池寒意刺骨的鮮血,到處充斥著腥腐的鐵鏽味,嗆得人五臟六腑都幾欲移位。
理智告訴他應該向上遊,但束縛在手腳間的藤枝卻不肯放過他,拼命要將他拖下水底。
胸口處像是灼燒著一團火,隨之而來的是劇痛伴隨的窒息,普通人的身軀完全無法抗衡高階野怪的力量,他似乎必死無疑。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他卻在水中睜開了眼睛,這一次瞳仁變幻的藍色,比任何一次都要深沉濃鬱,隱約透出一絲妖冶氣息。
彷彿有無形雙翼將他包裹,水漫藤枝明顯是感覺到了更為強勢的力量,略顯退縮,於是束縛著他的力道放鬆,漩渦下沉,猩紅水流將他向上託去。
一道驚雷撕裂虛空之外的天幕,重重擊在副本的結界上。
天搖地晃,這裡完全亂了套,本就被藤枝緊密纏繞的監獄牆壁,此時更是在強烈的震顫中出現細密裂痕,分分鐘便要塌陷。
水流湍急,視線內血色瀰漫,季楓被強光籠罩著,自然看不清前方的情景,但他卻分外清晰的感覺到,有人正突破層層阻礙,徑直朝自己所在的位置遊來。
……是她啊。
駱白櫻化作水下一支離弦的箭,目標明確地靠近季楓,並張開雙臂攬住他的腰,意欲將他託向水面。
可萬沒想到的是,在她觸碰到他的一剎那,猶如雷擊的反噬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瞬間震落了她的耳釘。
鎮壓之力洶湧而出,兩股力量都在保護各自的主人,試圖將他們強行分開。